和主人的十个约定_分卷阅读_377
作者:
青浼 更新:2020-06-18 01:27 字数:2088
阮向远看见一节森白的手指骨从鹰眼的手指根部破皮而出,伴随着雷切的拧动,很快滴,皮开肉绽,鲜血奔涌而出,直到那曾经修长白皙的中指,完全只剩下一层皮肉连在四根手指的中央,无力地摆动,随时可能落下——
“永远不要再碰我的东西,鹰眼。”
雷切扔开那完全脱力的手站起身来,飞溅到他脸上的鲜血顺着男人曲线完美的下颚低落,滴答一声,男人发出不耐烦的咂舌音,恢复了淡漠的目光在散落一地的狼藉之中扫了一圈,最后规定在一盒纸巾之上,他弯腰,刷刷地抽出几张纸巾,擦掉鼻尖上的血液,这才转过身——
不其然地,对视上一双黑色的瞳眸。
仿佛深不见底,从窗外照射进的阳光晃动,在那双黑如珍珠的瞳眸之中,映照出摇曳的光芒。
牢房之中,一片血腥浓郁,雷切堂而皇之地站在这片狼藉的中央,从头到尾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终于在对视上这双眼睛的时候,微微一怔,而后缓缓蹙眉。
170第一百七十章
阮向远站在原地没动,他抬起头扫了雷切一眼,在看见他脸上被胡乱抹开的血迹时,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嫌恶的情绪,而后立刻将自己的脑袋拧开——黑发年轻人的一举一动都一一全部落入此时此刻一瞬也不瞬地皱眉盯着他的红发男人眼中,雷切“啧”了一声,面前这家伙的态度让他从头不爽到脚。
欠教育。
抹了把颈脖间的细汗,雷切大步走到阮向远跟前,二话不说用两根手指捏着后者的下巴,强制性地往自己这边扳过来。
“……”混杂着男人身上特殊气息的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儿让阮向远瞳孔微缩,眼皮底下跳了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却没想到捏在他下巴的两根手指强硬地加大了力道,愣是往男人自己那边拽了拽——
“跑什么?”
雷切皱着眉,刚刚打完架的他气息还有些不匀,身上那凌厉的危险气息还没能完全收敛起来。男人嗓音粗哑充满了不耐烦,他抓着阮向远的脸反过来倒过去看了一遍,看着那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下轻微颤动,那小扇子似的模样清晰地映在湛蓝色的瞳眸之中,男人顿了顿,粗糙的指腹蹭了蹭手底下触感不错的白皙皮肤,忽然觉得心里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拨撩了一下,痒痒,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占有欲望。
雷切看着束手束脚站在自己面前的黑发年轻人,看着看着一想到自己不可能直接在这就把他给就地解决了,没来由地烦躁起来——于是略微粗鲁地松开阮向远的下颚,红发男人的眉头打从刚才就没松开过,再开口,就是上级对下级的盘问语气,态度极其恶劣:“怎么样?”
阮向远抬起头扫了雷切一眼,后腿一步跟他拉开了点儿距离。
雷切略惊愕地微微瞪眼——他妈的这家伙嫌弃的态度会不会太明显了点?
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伸手一把抓着阮向远的小细胳膊拽回来,一不小心用劲儿大了点,听见对方吃痛的倒抽气声,雷切低头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一不小心抓住了阮向远受伤比较严重的那边胳膊,男人愣了愣,也没道歉,松开他,又问了遍:“问你话,哑巴了?”
“什么怎么样?”阮向远反问。
得到了这个答案的雷切只觉得,这货脱离自己的管辖才半个月不到,已经翻着跟斗平步青云——就差一步登天了。
“我问你还被碰哪了?”红发王权者出口咄咄逼人——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暴躁个什么劲儿,想了想,觉得自己问的问题可能太高端了,面前的黑发年轻人可能回答不出来个什么狗屁,于是语气终于放缓了些,“受伤没?”
“好得很。”可惜面对男人的难得关心,阮向远不怎么领情,顿了下又补充,“至少在被你拽那么一下之前我是这么觉得的。”
“你怎么回事?”雷切又想伸手去抓他,在即将碰到阮向远左手的时候,手猛地停下来,换了个别扭的姿势抓住了阮向远的右手,男人的手上还沾着鹰眼的血,这么一抓之下,一个带血的手掌印就印在了阮向远衬衫上——
二号楼的制服是深蓝色,所以之前雷切自己没觉得哪里不妥,可是三号楼的制服从里到外都是白色的,现在血红掌印印上去,异常触目惊心。
仿佛现在才终于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红发王权者松开他,后退一步,伸出手指隔着空气,仿佛恨铁不成钢似的点了点阮向远:“就你他妈事多。”
说完,他转身就走进了鹰眼牢房的独立浴室里,阮向远站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听见浴室里面呯嗙一顿乱响,就好像有一只发了疯的大型猫科动物钻进去了似的,柜子被打开重重关上的声音震得整个浴室门都震动了,让人怀疑做这个动作的人是不是拆迁办来的,在这么一震乱响之后,忽然浴室里面安静了下来——
然后似乎是雷切打开了水龙头。
哗哗的流水声说明男人非常暴躁地一下子将洗脸台的水龙头拧到了最大。
阮向远什么也没说,知道这会儿哪怕是在三号楼的地盘也不能拍拍屁股直接走人,在房间里晃悠了一圈,趁着雷切在里面拆房子,黑发年轻人愣是从鹰眼的牢房里翻出了医药箱,然后蹲在一言不发躺在血泊中的鹰眼旁边,给他仔仔细细地把手指包扎了起来——
在看见鹰眼的手指的第一刻,阮向远有些愣怔,人的手指骨因为属于关节部位,哪怕是骨折了也应该是圆润的——而此时此刻,挂在鹰眼手上的那截露出来的白森森骨头尖锐无比,就好像是有什么人把它活生生地捏成了碎片,再从肉里挤出来似的。
当他用剪刀剪开最后一点连在鹰眼手掌上的那些皮肉时候,他的手有点抖。
“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