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无良_分卷阅读_430
作者:古锦      更新:2020-06-09 13:46      字数:1900
  大意是说他们今天约辩,是要辩明很重要的事情。你们中有很多人不懂很正常,但别拿你们那至low的一套,来衡量今日聚在此士子们的所言所行。
  然后便是威胁。表示桥上的可都是有身份的人,是你们冲撞得起的么。
  你们刚才的起哄和捣乱既往不咎,如果再有类似冲撞事件,就直接扔去府衙喝茶。
  武梁在酒楼上,听着那人凶巴巴的话语,想像着他面对下里巴人的倨傲的脸不屑的神情,微微有些晃神儿。
  身份这个东西,真是坑爹,也真是牛逼。
  有的人与生俱来,不离不弃。
  有的人再怎么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挣不来,只能任人鄙薄,任人贱踏。
  想了想又摇头,在这儿空感什么慨呀,不过是心疼那白花花的两百万银子罢了。
  …
  章夫子刚才被耍弄,如今心里就憋着股气儿。再回到正题时,措辞便越发狠辣不客气起来。
  “故且说她开店后是为了生意四处张罗,那开店前呢?肯定开店前就认识和交好不少男人,不然为什么店一开张,就这个男人那个男人的来捧场?
  程侯爷就不说了,他们老关系了,支持一下也正常。那邓统领呢,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那些军爷,营地离酒楼那么远,还总爱不时跑去她的酒楼喝酒。这些男人和她没有特殊关系,谁信哪?
  再说同样是做生意,为什么她的生意就无端比别家好些?分明就是淫荡荒唐以色拉客,分明就是挣的皮肉钱罢了。
  她若开的花楼,身为妓子,那也就罢了,偏装得一本正经的样子,敢做不敢认,被人揭出来了还费尽心思掩饰,令人作呕。”
  章老头儿讲完,毫无停顿的,就听河岸边有人鼓掌,很慢的“啪、啪、啪”三声。人们扭头,就看到了一个貌美如花的男人,站在一顶明蓝轿旁。
  柳水云对那些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眼光毫不在意,只盯着桥上一人,淡淡地问道:“你说挣皮肉钱?你说以色侍人。你是在说我么?”
  还带这么迎枪的?
  众人一滞。
  某种程度上说,武梁被人传闲话,以及能有今日这一辩,都是她的荣幸。
  象柳水云这种,定性的贱籍戏子,取乐玩物,谁有兴致为他一辩?
  文人们心里不屑,嘴上敷衍,“哪能呢,我们今日约辩的是姜掌柜。”心说这事儿满京城都知道了吧,特么的一个贱人来装什么装。
  但他们也不能跟人家杠。虽然是个戏子,但谁让人家是个得宠的戏子呢。再说就现在,看看人家身边护卫,个个正面色不善地看着他们。好像一个不对,这大耳括子就上来了。
  武梁也可以带护卫,但就算她带护卫,乱打人也是不对的。但柳水云的护卫可以打人,人家是宫里赐的,带特效光环,一般二般打了你也不敢打回去,并且找不到天理所在。
  “你们之前没说到我?”柳水云阴着脸问。
  “没有,咱们大伙儿一句也没提到柳大家的。”
  “那之后呢,会提到我吗?”柳水云盯着他,又问。
  “那不会,咱们辩的是姜掌柜。”那人故意扭曲话意。
  柳水云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旁边一个侍卫催道:“柳大家,该走了。”
  柳水云没应他。不过他盯着台上,顿了片刻,终于什么也没再说,转身上轿,扬长去了。
  ——莫名其妙的过来,莫名其妙的走了。
  文人们心里唾骂,但没有人再提起他。
  武梁却心里相当不安。
  回京后把话说清,武梁和柳水云就再也没有见过面。柳水云也一直行事低调,不怎么出头露面招摇过市。
  他和武梁唯一算有交集的地方,是武梁重伤那次,他的师妹,白玫姑娘来看望过她。
  那时候,白玫也并没有提到柳水云半句。
  有一阵子,武梁几乎都没怎么听到过关于柳水云的消息。直到最近,这位似乎忽然就恣意张扬了起来。
  带着护卫横行,威胁要挟,当街打人,似乎什么都敢干了。
  象他如今来这一趟,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说实话纵使有些流言和他有关,那说的也是从前,他来了,不能与她解围,反倒替她招黑,于他也不是好事儿。
  除了无所顾忌,除了任性,武梁想不到别的词儿去解释他的行为了。
  武梁觉得柳水云现在,似乎阴郁了很多,也心浮气燥了很多,再不象从前那个温软的人了。
  几年了,一切都在变,人也会变的。
  她一路试图升级自己,他一路貌美如花小鸟依人。他们走了完全不同的路,终是愈行愈远了。
  不过听说宫里那位仍粘他得紧,恩宠盛隆,想必他的日子也过得自在。这是他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他自得其乐就好。
  第190章 .3辩
  论辩这事儿,程向腾当然完全不担心。他一早就知道,武梁自有安排,也自有用意。
  武梁身边都是他安排的人,丫头,护卫,时刻围在她身边。虽然有时候她刻意避人,又是个心眼儿多的,不见得就能让身边的人完全知道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但她见了什么人,和什么人去了信,诸如此类的,却是容易查清楚得很。
  先是程熙,知道流言与大房有关,尤其与程烈脱不了关系后,相当恼火,听说已经做好了打他闷棍的一切准备。
  没下手不是因为心慈手软或者没有机会,而是因为程烈先被他打趴下了。
  就这样那小子也气不平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