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与悍匪 第3节
作者:木妖娆      更新:2021-04-12 22:44      字数:3955
  温三叔僵硬的笑了笑,询问:“大哥你是从哪找的人,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温成淡淡的撇了他一眼,语气不耐烦,“是给玉棠找的夫婿,你们就不必再操心了。”
  温二叔皱眉,面露不悦:“再怎么说玉棠也是我们的亲侄女,我们怎么能不上心?大哥寻的人我们也得见见,看看能不能配得上玉棠才行。”
  温二叔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心底已经想好了对策。一旦知道这人是谁,立刻让人绑了去,弄到悬崖边上挂一天一夜,就算是英雄也得变狗熊!
  温成闷咳了两声,温玉棠忙把端茶过来给父亲润喉。
  温成喝了口茶后,朝着他们冷哼了一声:“玉棠说得对,你们自家的事情都还没搞明白,还是费心你们自家的事情吧。”
  说罢,转而与自己的女儿语重心长地说:“玉棠,这人爹极为看好,是个良人,你看这桩婚事如何?”
  温玉棠微微垂眸,心情复杂。
  父亲如今病卧在榻,依旧为这家业,为她而操心,因此不能好好的养病。
  要是能保住父亲一辈子苦心经营的家业,又能不再为她操心,安心治病,她嫁给父亲所信赖的人又有什么关系?
  思索了半晌后,温玉棠点头:“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玉棠听爹的。”
  温成闻言,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温成再而看向温二叔和温三叔,冷漠道:“你们想要见那人,很快就能见到了。那人配不配玉棠,成不成亲,你们说了不算。”
  温二叔脸上的露出僵硬的笑容,应了声:“那是自然。”
  兄弟二人面上不显,但都心说——不管如何,有他们在,这婚铁成不了。
  这温二叔话音才落,屋外就忽然传来下人慌里慌张的声音:“老爷,小姐,不好了!府外来了一群强盗,他们把府门堵得严严实实的,凶神恶煞的说要见老爷!”
  第3章 长相  故意吓人(修)
  听闻小厮说温府被强盗围了,温玉棠一怔。怀疑的目光落在了温家二叔和三叔的身上。
  毕竟不会有哪个山头的山贼强盗会蠢得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下山进城抢劫。就算有,他们连扬州城都进不来,直接就在扬州城外被捕了。
  若不是哪个山头的山贼土匪,那只能是她二叔三叔带来的了。
  但温二叔和温三叔两人也都面面相觑,显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看出与他们无关,温玉棠略微思索了一下,随即起了身。
  走到门口处,打开了房门看向屋外神色慌乱的小厮:“你仔细些说,到底怎么回事?”
  小厮顺了两口气后,重新说道:“方才有二十来个腰间别着马刀的大汉,骑着马来势汹汹的停了府外,其中一个看着最为吓人的男人说他们是从什么晋州狼牙山来的,要见我们老爷。”
  小厮的声音传入屋中。温成闻言,略有所思了一许,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苍白病弱的脸上露出了笑意,望向床外的两兄弟:“你们想见玉棠的未婚夫婿?这不,人就来了。”
  门边上的温玉棠听到父亲这话,心里边登时“咯噔”了一下,竟生出了不祥地预感。
  这婚事她是否答应得过于草率了?她爹应当不会真的给她寻了一个强盗夫君吧?
  温家二叔和三叔面色都微变,心中生出了算计。
  随即以温成病重,温玉棠为女子不便见外男,他们作为亲叔叔为由,便去替他们招待这客人。
  温玉棠原想说些什么,可她父亲却拉住了她。她会意,也就什么都没有说。
  等二叔三叔出去后,温玉棠才问:“阿爹你为什么要拦着我,二叔三叔出面,只会把事情弄遭。”
  温成微微摇头:“若是他连你二叔三叔都应对不了,我又如何能放心把你嫁给他。”
  “即便他能应对得了二叔三叔,可下人说他们长相可怕……”温玉棠的心情很是复杂,最让她在意的是小厮说那些人长得像强盗。
  温成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他们看起来可怕才能镇得住你二叔三叔。况且那人爹见过,长相出众,一表人才,你大可放心。”
  “爹你最后一次见那人,是在什么时候?”温玉棠问得试探。
  温成想了想:“约莫十二三年前。”
  “当时那人几岁?”
  “十三四左右,很是俊朗的一个少年郎,你看到了会心喜的。”
  可父亲的话,温玉棠却是一个字都不信。十多年未见,要是这些年都长歪了,她父亲又怎知道现在长得如何了?
  又怎知道她见了会心喜?
  温玉棠不仅脸色复杂,就是心里边也复杂得紧。
  若不然与父亲说说——先不急着说婚事?
  可现在二叔和三叔都在府中,这事不好说,只能先让他们走了之后再重新计议。
  想起二叔三叔两个不讲道理的人与前边那人争锋相对,心里始终不踏实。
  “爹你说那人真能镇得住二叔三叔他们吗?”
  温成轻咳了两声:“我说的也不作数,你亲自去瞧一瞧不就知道了?”
  温玉棠微微迟疑了一下。虽说长相丑了些,可若是真能对付三叔和四叔,还是个好的话,她还是去瞧一瞧来得稳妥些。
  想到这也就起了身,与父亲说了声后便出了屋子。
  ***
  再说前厅之中,温家二叔三叔带着他们重金聘请的二十五个打手到前院去。原本有给那内定的“温家女婿”一个下马威的想法,却不想他们人虽多了几个,却还是反倒被对方下了个下马威。
  也不知这北方的人都吃什么长大的,一个个竟然生得高壮悍猛,生生比他们的人都高了半个头。
  而原本以为他们的人的体格够强壮了,可如今在那些高壮悍猛却不显油腻的男人面前却显得壮而臃肿……
  这些个男人,个个表情都极为严肃。许是因为都长了约莫半截手指长粗硬的胡子,显得又糙又凶,这模样活似是山上下来的悍匪。
  而其中有一个男人看似没那么的壮硕可怕,可他的表情和眼神却比任何人都要冷漠深沉。且男人身上有着一股不怒而威的冷冽气场笼罩着,只这一人都足以碾压在场众人的气场。
  不用过多的猜测,旁人一眼就能分辨得出这个男人便是那二十个男人的头。
  温二叔倒也是人精,分得出哪些人好对付,哪些人又不好对付。所以一开始便装出一副和善招待的模样,以便从中套出些有用的信息,再暗中下黑手。
  温二叔脸上挂上虚伪的笑意,略有疑惑的问道:“刚刚听说你们是从晋州狼牙山来的。可据我所知,狼牙山一带可都是山贼土匪聚集的地方,那你们是从狼牙山哪一片来的?”
  温二叔问这话的时候,温玉棠刚巧从前厅后边的门进来了。
  进来后,她便拉着初夏躲到了帷帘后边。
  帷帘几乎垂地,但若是从云震的角度细看,却还是可以看到她们鞋子的样式。
  旁人或许听不见动静,但云震自她们进来后就发现了。端起茶水,垂下眼帘饮茶水的同时,目光往帷帘处瞥了一眼。
  两双鞋子 。一双寻常棉布,一双绸面绣花,一眼就看出了分别。
  是温家小姐。
  云震收回目光,把杯盏放回桌面上。随之站起来,往前厅的左边帷帘走去。
  才进来不久的温玉棠心中一惊,她莫不是被发现了?
  透过为竹子编制的帷帘,隐隐约约看到有一个人影朝她这边走来。温玉棠呼吸一滞,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他们发现堂堂温家大小姐竟在此偷听。
  许是大家伙的注意力都在云震身上,并未注意到帷帘之后的人。
  只差一步,云震的脚步一顿,随之转身背对帷帘。
  温玉棠如同逃过了一劫,暗暗的松了一口气。随之有一道低沉淡漠的嗓音落入她的耳中。
  “狼牙山确实是山贼土匪聚集之地。”
  温玉棠原本以为那些来的人都是说话粗鲁,声音粗糙的,却不想这帷帘前边的这男人,嗓音却是出乎意料低沉醇厚好听,其中又带着几分清冷淡漠。
  云震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又淡淡的开口:“而我先前也是狼牙山的山贼。”
  云震语调很是平静,愣是把山贼说成了个普通人一样。
  莫说温家兄弟俩愣了,就是躲在帷帘之后的温玉棠都怔愣了。
  气氛僵凝之时。温三叔回过神来,忽然一笑:“云贤侄可真幽默,若是山贼怎能进得了这扬州城?”
  方才得知云震父亲与温成是故交。云震且称温成一声“温叔”,所以这温家兄弟想以一声贤侄来压一压云震的气势。
  云震依旧一副平静且冷漠的表情:“现今不是山贼,自然能进城。”
  兄弟二人听到不是山贼这话时,微微松了一口气,可接着就发现他这话有些不对劲。
  温二叔试探性的问:“你的意思说现今不是山贼,那这以前……?”
  云震瞥了眼荣旺:“你来解释。”
  一旁站在的荣旺愣了一下。心道这难不成就要把身份给挑明了?
  虽说他们已经不再是山贼了,可毕竟也做过十几年的山贼,寻常人听到他们的身份还是害怕的。
  寨主这么快就表明身份,是想要吓唬眼前这两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玩意的中年男人?
  到底是寨主的吩咐,荣旺不敢违背。
  清了清嗓子,随之上前一步,扬起下巴得意地说:“我们牧云寨原是狼牙山的匪首,北边一带只要听闻我们牧云寨的名号,无不闻风丧胆的。因三年前我们寨主暗中帮助曾经的景王起义,也就是现在的圣上,所以等圣上登基后,便把我们牧云寨的山贼土匪的身份给去了,如今我们牧云寨可是正儿八经的皇商,所产山产皆供给朝廷。”
  荣旺没说的是,他们一年到头也没有多少山产可供给朝廷,以至于牧云寨现在穷得叮当。
  温家兄弟闻言,都怔愣了许久。经由荣旺一提醒,他们还真的想起来北方真有一个地方的山贼因助了景王起义,拒绝了封赏,唯独请求去了山贼土匪身份。
  皇帝直接准了。许是考虑到他们仇人众多,所以还特地准许他们可佩兵器。
  二人看了眼厅中二十个悍猛男人,他们他们是山贼的话,他们信了一半。再看他们腰间别着的马刀,他们全信了。
  这朝廷对兵器刀具这些可是管制得很严的。而他们能别着马刀一路从北方顺利赶来扬州城,这说朝廷没半点关系,谁信?
  相信了他们曾经是山贼,如今又有朝廷当靠山,温家二叔三叔两人脸上装出来的镇定表情有所破裂。
  这可是真正的山贼呀!莫说他们那些吓唬人的法子有用没用,能不能把人绑走都是个问题。
  没准没把人绑走,他们就先被绑了。原本简单吓唬吓唬人就能解决的事情,现在却变得棘手了。
  他们算是明白了温成为什么会舍得把自己的宝贝女儿许给眼前这个男子了,有如此恶人的靠山,他们岂能轻易动弹?!
  那温成那老狐狸都已经病入膏肓了,竟然还能这般算计他们,果然够狠!
  再说这帷帘后的温玉棠听到那些话,脸色煞白的倒抽了一口气。
  这婚决然不能成,得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