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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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糊涂 更新:2021-05-22 13:11 字数:7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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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经略西南第五章跋涉第二节英雄报告团(六)
第二部经略西南第五章跋涉第二节英雄报告团(六)
李之龙的判断没错,在接下来谈到的加快建设进度的工作,庄继华全部交给他,由他来执行,不过李之龙在心里也长出一口气,他也不想作涉及意识形态方面的工作,他虽然不知道gcd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可不管怎样他都不愿意与他们发生冲突。
加进度的措施有几条,其中最重要的是立刻成立技工学校,这是俞大维提议的,他认为大学学的是理论,出来并不能立刻成为工程师,更不要说技术工人了,倒不如现在成立技工学校,大批培训技术工人,他在视察已经开工的工厂时就发现有一批从美国回来的工人,技术能力超过其他人很多,他建议把这些人弄到技术学校去当老师,此外他还提议从国外的技工术学校中招聘有经验的老师。
俞大维的建议立刻被采纳,技工学校的筹备划在李之龙名下。庄继华再度感到人才缺乏,现在每个人名下都挂满头衔,每个头衔都代表一个领域,每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庄继华忍不住在心里呐喊给我一堆人才吧,老天!
上午的会议很长,结束时都已经快十二点了,庄继华回到家中就看见梅悠兰正无聊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看到庄继华进门,她立刻从沙发上蹦起来,冲到庄继华面前伸出白生生的小手。
“拿来!”
庄继华奇怪的看看她,猛然想起昨天答应她地文章。他一拍脑门,忘记了,全忘记了,梅悠兰见他的样子,估计他没写,不高兴的鼓起嘴。
“你昨天答应过的。”大眼睛里立刻蒙上一层水雾,刘殷淑端着一盘菜进来。见状便问:“怎么啦?文革,惹小妹生气了?”
“我昨天不是答应她一篇文章吗。结果忙起来就忘记了。”庄继华拉着梅悠兰的收进屋坐下,刘殷淑脸蛋微红,白他一眼嗔道:“那里就写呀,不是还有一整个下午吗。”
“下午还有个会,已经通知了。”庄继华也有点郁闷。
“那就明天吧,一篇文章没什么大不了的。”二姨太插话了,她平时住在招待所。要是闷了就到城里刘龙那里住两天,不过毕竟不是亲生的,还是喜欢住在这边。她是这个家里唯一会对梅悠兰冷言冷语地人。
“我版面都留出来了。”梅悠兰的声音有些哽咽。
“拌面?”二姨太狐疑地问道,她不明白版面这个术语的含义,当然她也知道肯定不是吃的拌面。
“版面就是报纸上的文字,”庄继华解释了一句,也不管她听没听懂就,就对梅悠兰说:“要不这样。你先另外找篇文章,明天我一定给你。”
“我留的是头版,”梅悠兰有点急了:“现在要调整,我上那找文章去,就算临时调配,整张报纸都要重新设计版面。”
庄继华感到有些难办了。这头版文章一般是最重要、最有影响力的文章,象前世的《纽约时报》这样地报纸,他的头版每天都是由分布在世界各地的主要通讯社通过网络或者可视电话开会决定。
“你们什么印?”庄继华问。
“一般是晚上。”梅悠兰说。
“那还有时间,”庄继华点头说:“今天我找时间写出来。”
“那,你可得快点。”梅悠兰提醒说。
庄继华微笑下点头,保证在今晚之前交给她,梅悠兰这才破涕而笑,二姨太有些不满的哼了声。
庄继华吃完饭后,立刻回到办公室开始动笔,为了慎重。他还是先看了看冬火的那个十评《热河停战协议》。冬火的观点其实没什么新颖,他历数九一八以来国民政府对日本的步步退让。揭露蒋介石的一些抗日言论为真退让假抗日,然后就是对热河抗战地全景回顾,之初在热河抗战出现有利局面下与日本言和停战是彻头彻尾的投降,他没有攻击蒋介石,而是把矛头指向了庄继华,认为庄继华名为高级参议,实际上主持了热河停战谈判,是出卖热河的元凶巨恶,要不是因为他的阻挠,中国军队绝对会在热河获得前所未有的胜利,进而收复热河,收复东三省。
在庄继华看来,冬火整个系列的最大问题是他不清楚这场战争地战略目的,故意避开了中日之间实力的绝对差距,而且由于不了内情,他采纳的数据和事实之间的差距很大,他没去过前线,所以对前线中国军队的困难丝毫不了解。
庄继华想了想,然后开始动笔,可没写两个字,他又放下了,对这篇文章他的困难还是在于他不能透露长城前线的军事秘密,而正是这些秘密才最终导致签署热河停战协议。
庄继华坐在椅子上思考片刻,他想起前世在美国读过的一本书关于演说的书,里面收录了很多美国名人地演说稿,他曾经一篇篇地把这些文章背下来。
“我是在三月接到政府训令北上出任北平军事委员会高级参议,此时日军已经开始向长城发起进攻了,二十九在喜峰口挫败了日军的攻势,…….。”
庄继华在文章中没有分析什么敌我局势,我军是如何安排进攻地,他只是列举出一个个例子,这些实例有的是他亲身经历亲眼所见,有的是他从杜聿明和宋云飞那里听来的。
“我告诉他们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任务,没有后方支援,没有补充,伤员无法送下来,很可能陷入日军的围攻,很可能就回不来了,小白龙樊春申站出来大声说‘我去’;然后是扫地虎、老北风、……。总共一万多人出击敌后,停战协定签署后。杜光亭将军和我的副官伍子牛中尉在长城外迎接他们时,只有不到一半地人回来了,其中还有半数带轻伤,没有重伤员,重伤员害怕拖累部队,选择了自戕。”
“宋师长希濂命令他进攻时,连长只提出了一个要求。给他一些子弹和手榴弹,长期作战。他的连队平均每个士兵只有十五发子弹了,手榴弹平均每个士兵只剩下一枚,由于日军轰炸,弹药根本送不上来,宋师长告诉他什么都没有了,可他们必须突破敌人的阵地,当宋师长说到这里的是否语气十分沉痛。但那个连长,请原谅我没有记住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是黄埔六期毕业,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我们还有命。’他们突破了日军阵地,全连一百三十二人,只有十六人活着走下阵地,那个有灿烂笑容的连长。那个有阳光般灿烂笑容地连长,永远留在了冲锋的路上,他们用命换下了敌人地阵地。”
“我在密云战地医院检查工作时,院长请求我给他们调派一些药品,可我无言以对,长达三个月的战争。数万伤员已经把北平天津库存药品消耗一空,中央政府在北平军事委员会的请求下紧急从上海南京武汉运送药品到前线,可是杯水车薪,伤员太多,我亲眼看到第二师的一个营长,在无麻醉药的情况下开刀,从他的身上取出了三块弹片,而这样的例子很多,我们没有血浆,伤员输血全是从医护人员和自愿者身上现场抽。我们地医生很少。在最紧张时,他们在手术台上连续工作两天两夜。”
“关师长是在率领部队反击时受伤的。…..。”
“我军后勤供应十分困难,打到塞外后,最困难的是粮食,地方上百姓跑光了,买不到粮食,后勤供应不上来,部队决定采取一二三的伙食标准,也就是指挥部军长以下每天只有一个窝头,二线部队每天两个窝头,一线部队每天三个窝头,三个窝头,也就不到八两,可士兵吃了这点粮食,还要跟鬼子拼命。”
………
整篇文章文章没有虚伪的说教,只是一个个简单的实例,因而更像记者采访报道,正事这些血淋淋的例子,庄继华告诉大家,长城作战的我军是多么困难
“热河地胜利不是我们打出的,热河停战协议也不是我们谈出来的,是我们的战士拼出来的,他们的牺牲换来了我们在谈判桌上地尊严。有人说热河停战条约是卖国条约,我只能说他是无知,冬火先生很畅快的写了个十评,可他既没上前线,也没搞调查,就信口雌黄,我很难理解,他居然把自己看做*国的,喊一些激进的口号就是爱国?爱国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廉价!不,我不承认他是爱国者,我认为他只是一个误国者。
我更不认为他是个优秀的报人,一个严谨的报人必须对他要报道的内容有切实的了解,有独立的见解,而不是道听途说。
在此我必须提醒你,战争不是靠笔打赢的,另外要评论战争必须熟读两本书——《战争论》和《孙子兵法》,读通读透了这两本书,你才有点资格谈论战争。”
下午地大会上,庄继华就以中午写地文章为线索作报告,他的报告震惊全场,中国士兵没有子弹进行射击训练,没有进行过手榴弹投掷训练,伤员在没有麻药地情况下做手术,打到后期,每门炮只有不过两发炮弹,只有最难打的火力点才能用炮轰击,而且必须在两发之内打掉。
他的报告感动全场,那个有阳光般笑容的连长,那个没有麻药就做手术的营长,那些豪迈赴死的义勇军,原来长城打得如此英勇,原来我们还有如此勇敢的军队。
感情脆弱的女同学忍不住流泪了,男同学也包含热泪,那些专家教授们更感到责任重大。
“同志们,我想现在你们知道你们承担多么重要的任务,”庄继华最后说:“我们唯有以百倍的干劲加快西南开发,为抗战打下基础,如此不辜负长城烈士的流出的血!”
“打到日本帝国主义!”
“加快西南开发!”
“保卫祖国!”
……
热情高涨,口号震天,连那些很少激动的专家教授们也动容的挥舞起拳头,以百倍的干劲投入西南开发。
“你说得太好了,我保证,药厂在三个月,不,两个月内生产出盘尼西林!送到前线。”会后丁教授冲到庄继华面前说。盘尼西林在试验室里获得成功,然后按照庄继华的提醒,他们用玉米实现了大规模培养,最终找到工业生产的方法。
“太好了!”这真是个意外的惊喜,庄继华忍不住叫出声来。
接下来,胡教授,王教授……,各部门的负责人,纷纷上台发表演说,提出向长城前线将士学习,大干快干,为抗日贡献自己每一分力。
….
梅悠兰一直没有离开基地,以她的说法就是她要在基地内坐等,监督庄继华把文章写完。她也参加了大会,小姑娘感情丰富,在报告中就哭湿了一条手绢。
“大哥,你把你今天说的写下来就行了。”
庄继华一声不响的把文章交给她,她看着看着眼泪又忍不住落下来,好容易才平息下来,然后很专业的说:“标题不好,驳十评热河停战协议,那个冬火有什么资格受到这样的文章的驳斥。”
说完后,在文章顶端的空白处写下一番娟秀的文字——《除了生命,我们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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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经略西南第五章跋涉第二节英雄报告团(七)
第二部经略西南第五章跋涉第二节英雄报告团(七)
《除了生命,我们一无所有》如同一枚重磅炸弹在山城重庆炸响,山城一时纸贵,市民们纷纷抢购《渝州晚报》,街上没买到就跑到报社去买,梅悠兰被迫加印三次,可居然还是不够,报纸在人们手中传阅,巨大的震惊,巨大的惊喜,巨大的悲痛,如此艰难的战争。那个冬火为何还指责国民政府不抗日?庄继华在文章最后批评他信口雌黄看来是有道理的。
《除了生命,我们一无所有》不但在重庆引起轰动,曾扩情掌握的《川报》进行了转载,结果成都轰动了,《我们的政府并非不抗日》,《川报》社论引起成都市民的共鸣。
上海、武汉均转载了这篇文章,采访长城抗战军人成为一种时髦,大批记者奔赴北平,奔赴长城,报纸要没有两篇关于长城军人的采访,主编都没脸见人。
在这股风潮中,最尴尬的是北平新闻界,北平新闻界一向自诩为报业老大,中国报界的开创者领导者,各种思想的发源地,可这次身处长城前线,可最有震撼性、最感人的报道却是在遥远的重庆诞生,这让北平新闻人感到羞愧,他们开始反思,从此建立了随军记者制度。
冬火还没来得及想出该怎么反应,梅悠兰又连续推出采访报道,《热河停战协定始末》,《在长城前线的日夜》,《反攻猴儿山》,被采访者分别是庄继华、宋云飞、鲁瑞山。连续报道在重庆形成一股赞美长城抗战。为《热河停战协定》正名,重新评价这个协定的思潮。
七天之后,杜聿明精心挑选地二十名长城抗战英雄抵达重庆,庄继华举行了隆重而热烈的欢迎仪式,他用这个仪式宣告他的反攻正式开始了。
第二天庄继华首次邀请重庆新闻界进入基地采访长城英雄团成员,当然首先是听取英雄报告团的报告。
英雄报告团的成员大部分是普通士兵,少数什么当家。文化水平比较低,他们只能用最朴实的语言来讲述参加的战斗。
“三当家地。哦,不,我们被收编,应该是连长说,不中,说完他就领头冲上去,我跟在他的后面。看着他被敌人地机枪打烂,…..。”
“日本人用马拖着两个光着身子的女人,我手下的兄弟实在忍不下这口气,开枪打死了两个鬼子,可我们也暴露了,日本人就在后面追,我们就在林子里面跑,跑着跑着就跑到一座悬崖边上了。弟兄们让我爬下去,他们全死了。我爬下山后,就去找大当家的,我们向鬼子进行了报复,袭击了鬼子的一个救护所,无论男女全部杀了干净。”彭药师也是英雄之一。他想起那座小山村眼睛就红了,台下的听众心里在发抖,当他说到报复鬼子,杀光他们的男女时引起台下响起雷鸣般地掌声,没有一个人认为袭击医护所是不应该的。
“开始进攻时我们很富裕,每个人发了二十六发子弹,我从来没拿到过这么子弹,我当时在想这下够小鬼子喝一壶了….。”小兵说得很高兴,可台下的闻者心酸。
“排长的肠子都流出来了,他把肠子塞进肚子里。举起手榴弹向鬼子冲去。….”他的话事后受到记者询问。“你不是说你们没有手榴弹了?”“是没有了呀。”“那你们排长的手榴弹是哪来的。”“是….没有了呀。还有一颗,这颗是不能随便动的。”小兵说不清楚。看着记者怀疑地眼光,有点着急了。
“那是光荣弹。”有个军官过来给他解围:“光荣弹是不准扔出去的。”
“对,对,是光荣啥的,排长说过,这一颗只有在要被俘时才拉,与鬼子同归于尽,反正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脑子赚一个。”其实他还是没说清楚。不过已经够了,记者们已经听明白了,不当俘虏,光荣弹是用来自尽的。
可大多数记者没有钻这个牛角尖,他们是红着眼睛听完整个报告的,台下的队员们更是情绪激动,震耳地口号再度响彻云霄。
第二天关于英雄的报道占满整个重庆的报纸,很快英雄报告团就走出基地,先是在卢作孚创办的省立高级工业学校作报告,学生们轰动了,他们饱含热泪的听完报告,随后就发出,“为了祖国,努力学习”的呼吁。
随后精益学校,启明中学,川东师范学院……
但有一个地方始终未对英雄报告团发出邀请,那就是重庆大学。重庆大学救国会坚持认为不应当邀请这些人来学校作报告,他们的报告大都是假的,是编造的。可是随着越来越多的信息传来,救国会内分裂了。
“我听过他们地报告,是完全真实地,根本不是编造的。”
“同学们,我们应该认清投降派地真面目,他们编造了一些谎言,企图掩盖出卖热河的罪行。”
“不对,原来我也以为《热河停战协议》是卖国条约,可现在我不这样认为了,这个协议是无数将士换来的。”
“那你怎么解释我们丢掉了大半个热河呢?”
“很简单,签署这样的协议是不得已,我们也十分困难,你没看报纸吗?上面说得很清楚。”
“那是谎言,是欺骗.”
“不,那不是谎言,是真实的,我问过前线过来的士兵,那些士兵们说,那上面说的还不到真实的困难的一半。到最后他们的子弹根本没有十五发,只有五六发子弹,手榴弹是两个人一枚。”
“你们不能代表我们重大,我们要求改选救国会负责人。”
改选。一经提出,呼声随即高涨,并迅速在学生中得到响应,学生大会当晚就在学校礼堂举行,经过一番辩论后,新的救国会领导成员组成。第二天邀请英雄报告团赴重大作报告地邀请函由救国会主席亲手送到基地。庄继华和滕杰击掌相庆,他们共同导演了这幕夺权风波。
“控制救国会后。你要抓住机会在学生和青年老师中发展三青团,巩固目前的成绩。”庄继华依然不放心。来自前世的经验告诉他,他们决不会轻易放弃。
滕杰有些不理解,作为政府为何采取这种手段,要绕这么多弯,还民主选举,直接任命不就行了。
“学长,我明白。不过我们是政府,完全可以派人进去嘛。为什么还要选举呢?”滕杰把心中疑问提出来。
“学生不是公司,或者其他政治团体,这些公司或政治团体都有利害关系,只要我们抓住他们的利害关系就能迫使他们就范。但这不适合学生,救国会是个学生自发组成的组织,要是采用强硬的办法,会引起学生的不满。就算你拿到手以后也很难开展工作,而且还授人以炳。既然他们相信民主,那我们就用民主地方式。可是你要记住,三青团才是一切的基础。”庄继华实际很看好滕杰,这个学弟具有很多优秀品质,清正廉洁、严于律己、信仰坚定。有强烈地责任心和进取精神。这一切庄继华只在蒋先云身上看到过,可是令他惋惜的是,他们的信仰都是他不敢碰的。
就在俩人研究时,基地门口过来一个中年人,他慢慢的走到基地门口,抬头看看门前挂着的牌子,微微点头,然后径直往里走,站岗的哨兵急忙拦住他。
“站住。”
中年人温言立刻停下脚步,哨兵走到他面前举手行礼。中年人手臂略动了动。
“请问您找谁?”哨兵地语气虽很温和。可眼睛却始终警惕的盯着中年人有些黝黑的面孔。
“我找庄继华。”中年人不紧不慢的说。
“你找庄队长?”哨兵有些狐疑的打量中年人,中年人身穿灰色长衫。下摆还有些尘土,头上戴着顶草帽,腰杆挺得笔直,虽然天气很热,可他的衣襟依然一丝不苟。
“怎么不能找他吗?”中年人平静的问道。
“不是不能找,我们队长事情多,总不能谁都见吧?”哨兵语气很客气,但内容却很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