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作者:
乱石兰竹 更新:2021-05-23 03:34 字数:7559
其实,这也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糖人儿,叫做面人儿应该更贴切一些,而且是用小刀刻出来的那一种。刘欣练习飞刀,这手上不仅要有力量,还必须有股子巧劲。为了练出这股子巧劲,刘欣可没少吃苦头,方法有很多种,用刀将和好的面团雕刻出各种人和动物的形象也是其中之一。不要小瞧这个本事,这可不是捏面人儿,虽然面团比较软,但要用刀在上面刻出花样,比起来在萝卜上刻出花样要难得多。大概是长期缺少练习,刘欣明显感到有些手生,忙活了一中午,才弄出两个稍微像点样子的面人儿来。为了哄两个小孩子开心,他又将麦芽糖熬开,化成糖料浇在上面。
糖人儿的威力果然巨大。两个孩子见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便挤到大人堆里,叽叽喳喳吵着要买。如果马芸她们逛的地方提不起他们的兴趣,便安静地一旁玩自己的糖人儿,实在有些馋了,便偷偷舔上一口。一路下来,竟没有人觉得这两个孩子跟在后面是个负担。
马芸她们逛的几条街也是女人们最常去的几个地方。虽然现在是冬季,女人们的衣物都比较厚,但色狼出没是不分季节的,这里每天都会吸引不少纨绔儿登徒子,在街面上游来荡去,常常在女人们没有防备的时候,偷偷伸出他们的咸猪手,吃吃豆腐揩揩油。
马芸、卞玉都是人间绝色,虽然都是半年前才生了孩子,身材却没有丝毫走样,反而显得更有女人味儿。蔡琰也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但是穿着厚厚的衣服,旁人一点都看不出来,初为人妇的她年纪尚幼,又生得甜美,别有一番风情。就连巧儿、莺儿那几个丫鬟也都是姿色非凡。
当大街上突然出现了这么一群美丽妖娆的年轻少妇少女时,这些人的眼光就亮了起来,有的人更是按捺不住,迫不及待地往她们身边靠过来。但是很快,他们便打消了不良的念头,纷纷避而远之。
马芸她们虽然平时并不常露面,但是襄阳城的人谁不知道这些都是州牧大人的女人。何况还有几个长得五大三粗,如狼似虎却神情冷峻的壮汉,总是不远不近地跟在她们身后。这些人虽然身着便装,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她们的保镖。那些有着这样那样想法的人,谁也不会嫌自己的寿命太长,发现情形不对,早就躲到远远的,只敢偷偷瞄上一眼,暗自咽一下口水罢了。
刘裕还太小,不怎么懂事,只知道跟在刘蕊后面玩耍。而刘蕊已经八岁了,难得有机会能够脱离母亲的视线,在大街上是又蹦又跳,越玩越疯,一不留神便撞到了一堵墙上。
第115章拼爹的结局(第二更)
刘蕊撞了上去,眼前突然一黑,却又有种软绵绵的感觉。原来,她哪里是撞到了墙上,那分明是一个人的大肚皮。
这个人是个大胖子,那肚子高高地凸在前面,比起怀胎十月的孕妇也不遑多让。
刘蕊只是个八岁的孩子,撞一下能有多大力气,会有什么打紧。但她的手里正拿着一个糖人儿,这一下正撞在那胖子的肚子上,将胖子那身白色长衫弄得一塌糊涂,她手中的糖人儿也掉在了地上。
那时候又没有什么靠右走的交通规则,小孩子走路本来就不可能安安静静的,这个胖子又出现的十分突兀,倒也说不上谁对谁错。
刘蕊倒也懂得礼貌,不好意思地说了声对不起,便弯腰去捡地上的糖人儿。
其实,这个胖子本来是在街道那一边,他猛然间看到对面来了一大群莺莺燕燕,而且个个都算得上是绝色佳人,顿时忘乎所以,匆匆跑到这边来了,到底是他撞了刘蕊,还是刘蕊撞上了他,还真说不清楚。
本来嘛,这么小的孩子碰到这种事情,没有哭闹,还能够大大方方地道歉,已经很不容易了。谁知,这个胖子看到自己的衣服被弄脏了,自觉在这群美人面前丢了丑,一时间恼羞成怒。她看见刘蕊伸手去捡糖人儿,抢先一脚,“啪”的便踏了上去。
刘蕊的手眼看就要够着那个糖人了,却被凭空冒出来的一只脚踩了个稀烂,顿时“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
马芸她们本来就走在后面,一边走,一边还说说笑笑,并没有留意到前面发生了什么。等到她们听见刘蕊的哭声,看过去时,却见一个胖子,飞起一脚将刘蕊踹倒在地,嘴里还骂骂咧咧道:“臭丫头,叫你走路不长眼睛。”
几个女人看到这一幕,都吃了一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襄阳还有这么霸道的人,竟然欺负一个小孩子,何况这还是州牧大人家的孩子,便一齐跑了过去。
马芸从小长期锻炼,跑得最快,冲到了最前面。
这时,刘蕊正捂了肚子在地上“哇哇”大哭,嘴里还不住地喊道:“疼啊,疼。”
马芸赶紧将刘蕊抱了起来,关切地问道:“蕊儿不哭,哪里疼,让大娘看看。”
她的内心十分担忧,若是刘蕊被这一脚踢伤了哪里,回去怎么向朱倩交代啊。
这时,卞玉和蔡琰也赶了过来,两人异口同声地斥责起那个胖子来:“你是什么人,怎么能这样欺负一个小孩子!”
那胖子见这三个大美人儿离自己都近在咫尺,两只眼睛早就瞪得直直的,连口水都流了出来,嘴上还不忘讨着便宜:“看几位小娘子的年纪,恐怕还生不出这么大的孩子来吧。既然不是你们生的,就不要管那个闲事,想要我不和这个臭丫头计较也可以,你们一人让我亲一口,再将我衣服上这些脏东西舔干净了。”
这胖子一边说着一边还当真淫笑着伸手去摸蔡琰的脸。
蔡琰哪里见过这种无赖,早就吓得花容失色。还是马芸反应迅速,胳膊一伸,将胖子的手挡开一边。
那胖子仍然不知进退,索性顺势将手伸向马芸的胸前,嘴里还不三不四地说道:“小娘子好大的力气啊,想必在床上更疯吧,不如我们……哎哟,妈啊……”
有些得意忘形有胖子一条胳膊已经耷拉了下来,脖子上更架上了两把钢刀。一名彪形大汉一只手拄着刀,单膝跪倒在地,对着马芸她们说道:“属下等救援来迟,让各位夫人受惊,罪该万死!”
原来,这边一有动静,几个亲卫便飞奔过来,只是因为马芸吩咐他们只能远远在跟着,距离长了些,所以才来得迟了。能跟在她们几个身边担任护卫的,武艺自然都是百里挑一,而且个个都有些见识。他们知道这里面既有女人,又有孩子,刀光血影就不适合了,所以刚才是用刀背砸在胖子的胳膊上,否则这个胖子的一条手臂早就被砍了下来。饶是如此,这一刀背的力量也不容小觑,胖子有胳膊明显已经断了。
马芸示意那名护卫起来,说道:“这不怪你们,将这个人押到太守衙门去,交给蒯大人秉公处置。”
这时,刘蕊也不觉得那么疼了,安静了一些,低头看到自己衣服上的那只大脚印,又哭了起来,说道:“大娘,衣服脏了,回去要被娘亲骂了,糖人儿也被他踩坏了。”
而刘裕也被这一幕吓得拉着马芸的衣角大哭不止。
卞玉赶紧安慰两个孩子道:“蕊儿乖,不哭了,回去我和你娘说,她不会怪你的。裕儿也乖,不哭,不哭啊,回去二娘唱歌给你听。”
这时,四周已经围了一圈观望的百姓,听说这个胖子欺负了一个小孩子,纷纷指着胖子痛骂。那胖子虽然疼得吡牙咧嘴,想要挣扎,可听马芸说要将他送到太守府时,却强自忍住,不吱一声,乖乖地由那两个护卫押着便往外走。
他脸上神情的变化却没逃过马芸的眼睛。
马芸情知这里有什么猫腻,大声喝道:“等等!把他押回来。”
两个护卫听到马芸的命令,不由分说,将胖子拖了回来。
马芸看着胖子,冷冷地说道:“糖人儿被你踩坏了,你要赔!”
胖子心道,不就是一个糖人儿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于是不住地点头,说道:“好好好,我赔,我赔,哪里买的,我出双倍的价钱。”
刘蕊小嘴一撇道:“这是我爹做的,你有钱没处买去。”
马芸双眼死死地盯着胖子,说道:“不错,这是她爹亲手做的,要赔的话,拿一千两黄金来。”
胖子虽然知道这几个女人可能来头不小,却没觉得刘蕊这个小孩子有什么了不起,听她这么一说,想必她爹不过是个小手艺人,忍不住哈哈大笑,张狂地说道:“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是黄祖,就是这襄阳城里的州牧大人也要让我爹三分。你爹算老几啊?我就是拿出一千两黄金,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要。”
马芸冷哼一声,说道:“我现在告诉你她爹是谁,你可听仔细了。她爹叫刘欣!她爹算老几我还真不知道,等会你自己去问她爹吧!”
“刘欣是谁?”胖子话一出口便傻了眼,刚才他口中要让他爹三分的州牧大人不就叫刘欣吗?那这小女孩不就是州牧大人的千金小姐了,自己刚才可是踹了她一脚啊!虽然用的力道便不算大,但这小姑娘刚才一直在喊疼,谁知道有没有伤到哪里。那些彪形大汉们管这几个女人叫夫人,她们不会都是州牧大人的夫人吧?自己刚才还……想到这里,胖子再也撑不下去了,脑袋一歪,便昏厥了过去。
马芸看到刘蕊现在已经不喊疼了,应该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就有些不想小题大作,将他交由蒯良处理就好了。后来见到刘裕也哭个不停,马芸便有些动摇了,将心比心,如果被踢的是自己的儿子,那她不知道会有多心疼。想到这里,她又不觉有些后怕,幸亏儿子走得慢些,否则这一脚要是踹在刘裕身上那还得了。再联想到这个胖子听说要将他送到太守府,竟然没有丝毫慌乱,她并有些起了疑心。当胖子自己说出他爹是黄祖时,马芸不再犹豫,直接命令护卫们将他带回州牧府交由刘欣处置。胖子绝对不会想到,正是由于他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选择和错误的对象拼爹,而将自己置于了一个十分危险的境地。
刘欣弄清楚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匆匆安抚了朱倩母女,便来到书房。现在,他已经知道了马芸抓回来的这个人就是黄祖的独生儿子黄射,对于最终如何处理这件事,刘欣觉得还是应当慎重一些,他已经让人去请沮授了,但是无论如何,在这件事上他都要给朱倩母女一个交代。
根据马芸的说法,黄祖和蒯良之间应该存在着某种比较密切的关系,这一点刘欣确实不可不防。马芸的看法是好好利用这次机会,将江夏的问题彻底解决掉。她很清楚,刘欣虽然名为荆州牧,但江夏等四郡迟迟不肯奉他的号令,这已经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刘欣也知道,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战争是万不得已时才可以使用的手段,如果能够利用好黄射,逼迫黄祖就范,那应该是上上之策。但这个事情一旦处理不慎,那么刘欣与黄祖之间就会彻底撕破了脸。但是,如果黄祖愿意为了儿子向他妥协,那么他又如何向朱倩母女交代呢?刘欣不禁左右为难起来,这个决心委实难下。
正在此时,门人来报,蒯太守求见。
刘欣嘴里吩咐有请,心下却警觉起来,他让人去请沮授,沮授还没到,蒯良却先到了。然而,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进来的不只是襄阳太守蒯良,还有南郡太守蒯越。
第116章兄弟不同心(第三更)
刘欣心头一紧,马芸的预感果然没错,他们兄弟这时候来一定是为了黄射的事,于是故作惊讶地问道:“二位先生这么晚了来找刘某,莫非出了什么大事?”
蒯良、蒯越异口同声地说道:“回主公,我二人是为黄射而来。”
刘欣心中冷笑,果不其然,却露出一脸的茫然,问道:“黄射?那是什么东西?”
蒯氏兄弟对望一眼,蒯良拱了拱手,说道:“主公,黄射不是东西,他是江夏太守黄祖的儿子,就是今天下午冲撞了夫人,被抓回来的那个人。”
原来,今天与黄射同游襄阳城的还有另外几个富家子弟,黄射体胖,走得慢,渐渐地便落在了后面。正因为他落在了后面,才碰巧见到了马芸一行,一时色迷心窍,跑到了大道对面,于是就发生了后来的一幕。
黄射这次到襄阳也是采办年货来的,上午他便将一切应用之物采买停当,交给几个家奴放在客栈里,自己则应几个平日里交好的公子哥儿所约,来逛逛这几条被他们称为“女人街”的所在,看看能不能碰上艳遇。临近春节,这几条街上果然是万紫千红,看得他们目不暇接,等那些走在前面的公子哥儿发现这边吵闹起来时,才知道胖子走丢了。有那眼尖的,早看见与胖子发生争执的那几个女人,竟然是州牧大人的夫人们,哪里敢上前相助,只得怏怏而回,将消息告诉黄射带来的家奴了事,反正这忙他们是帮不上了。
这些家奴都是大惊失色,若是公子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也都不用活命了。里面有那老成持重,知道黄家与襄阳蒯家、蔡家都有些交情,便跑到了蒯良门上求救。恰逢蒯越从南郡回来准备过年,正在蒯良家中闲谈,得知此事后,也坚持要与蒯良一道来见刘欣。
刘欣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恨恨地说道:“原来是那个死胖子!哼!他竟敢在襄阳大街上公然调戏我的夫人,殴打我的女儿,我已经决定了,明天拿他点天灯!”
蒯良、蒯越齐声说道:“主公,万万不可!”
“哦?”刘欣满面疑惑地看向蒯良,说道:“子柔,你说说,有何不可?”
蒯良心中好一阵腹诽,什么女儿,那又不是你亲生的,这个朱氏还真是个祸水,当初害了陈杰一家,现在因为她的女儿,恐怕黄射也是凶多吉少了,脸上却平静如水,拱手说道:“回主公,黄射虽然有过,却罪不致死。依属下的意思,念其初犯,不如狠狠地训斥一通,叫他出钱赎罪,让其回家之后闭门思过。”
刘欣冷哼一声,又看向蒯越,问道:“那么,在异度先生看来,这件事该当如何处置?”
蒯越双手一拱,不慌不忙地说道:“回主公,属下以为,家兄的处置欠妥。江夏黄祖素来不肯遵从主公号令,现在他的儿子落在了主公手上,怎可轻易将他放回。主公可以用黄射为质,逼黄祖就范!”
刘欣倒是大感意外,敢情这兄弟二人不是一条心啊!其实他不知道,蒯氏兄弟在处理事情上,意见常常相左。蒯良一直提倡仁义施政,当然了,他的仁义更多地是倾向于那些士族世家的。而蒯越却不同,他奉行的是利益至上主义,而且出手果断,不留情面。历史上,荆州一带宗贼横行,他帮助刘表诱降了五十多个宗贼,却不顾蒯良的劝说,将他们全部杀掉,没有一丝手软。蒯越看得很清楚,刘欣现在已经在荆州站稳了脚跟,也深得民心,蒯家的未来必须紧紧地依靠着刘欣这棵大树,他认为自己这样做不是针对兄长,而是为了蒯家的长久繁荣着想。更何况,蒯越对黄祖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感,在他的眼里,黄射只是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罢了。
正在此时,沮授也奉召前来,他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也拱手说道:“回主公,属下认为,这黄射既然在主公的手上,事情就好办多了。主公可以给两条路让黄祖选择,要么将他儿子的尸首拖回去,要么让出江夏,举家迁来襄阳,主公可允他做个安乐富家翁。”
蒯越顿时对沮授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公与先生,心肠比自己还狠,自己只是想让黄祖能够低头,他却是要将黄祖连根拔起啊!
蒯良顿时有了一种独木难支的感觉,却仍然不死心,嚅嚅地说道:“黄祖在江夏颇有人望,贸然施压,恐怕会适得其反,还请主公三思。”
蒯越不屑地说道:“兄长此言差矣!黄祖在江夏再有人望,难道还比得上主公在荆州的人望吗?恐怕江夏的老百姓早就盼着主公的仁政能够施行到那里了!”
他这话说得一点不错,黄祖的人望大概也只能停留在江夏的士族世家当中,老百姓们早就盼望着新的租税政策有一天也能够在江夏实行起来。
这时,门帘一挑,张机匆匆走了进来。刘欣不再和他们说话,赶紧站起身问道:“仲景,情况如何?”
张机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地说道:“回主公,大少爷只是受了些惊吓,我刚才用了几针,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
刘欣松了口气,又问道:“那夫人和小姐呢?”
张机答道:“回主公,大夫人、二夫人都没有什么问题。大小姐震伤了肺腑,我已经开了方子,需要卧床休养一段时日。只是三夫人她……”
刘欣心神一敛,厉声问道:“三夫人怎么了?”
张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唉,三夫人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这次受了惊吓,动了胎气。属下已经用了个安神保胎的方子,但能不能奏效,还看三夫人的造化了。”
刘欣脸上神情变换,渐渐的已经是怒容满面,狠狠地说道:“子柔,既然你来帮那死胖子求情,想必和他家有些交往。你带个信给黄祖,我可以放他儿子回去,不过他儿子的两个头只能带回去一个!”
蒯良听到张机的话,心中已是一凉,三夫人是谁他是知道的,那是蔡邕的女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不要说主公那里了,光是蔡邕这一关就过不去,看来这个说客是当不成了,只得忐忑地说道:“属下遵命。只是黄射只有一个脑袋,哪里来的两个头呢?”
刘欣冷冷地说道:“他上面一个大头,下面一个小头。如果他想要保住上面那颗大头,就割了下面那只小头,如果想要留下下面那只小头,就砍了上面那颗大头。”
蒯良听了半天,终于弄懂了刘欣说的这一长串绕口令,那意思就是说黄射要么死,要么就做个阉人。但他这时候可不敢再在刘欣面前多说什么,只得唯唯而退。沮授、蒯越、张机也纷纷告退,各自准备去了。
刘欣不及和他们道别,急急地赶回后宅,直奔蔡琰的房内,只见她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脸上泪痕犹自未干,马芸正坐在床沿上好言安慰着。
马芸扭头,看见刘欣进来,暗暗叹了口气,说道:“老公,这次都怪我照顾不周。”
刘欣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说道:“谁也不能面面考虑周全,哪里想的到在襄阳也会发生这种事呢。琰儿的情况怎么样了?”
刚刚止住哭声的蔡琰,听到刘欣问起,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抽泣道:“老公,孩子恐怕保不住了。”
刘欣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轻声说道:“没事的,有张先生一代神医在此,不会有问题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安心休养,记得按时吃药。”
安抚了好一会,蔡琰的心情才平复下来。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对她意义重大,她最终能够嫁到刘家,也算是带着使命来的,如果有个意外,叫她如何能够安心。
刘欣嘱咐马芸好好照看着蔡琰,又匆匆来到朱倩房里。
刘蕊坐在床上,正愁眉苦脸地面对着一碗浓浓的药汤,朱倩双眼含着泪,耐心地劝说着。
刘欣从朱倩手里接过药碗,说道:“我来吧。”
刘蕊眨巴眨巴着大眼睛,眉头捻成了一条线,小嘴嘟得老高,抽泣着说道:“爹,太苦了,蕊儿不想喝。”
刘欣严肃地说道:“不吃药怎么行呢?要是蕊儿再不听说,爹的故事就要彻底断更了!”
刘蕊这才极不情愿地咽下一口药汤,吐着小舌头,连声叫道“苦,苦,爹,我要糖人。”
刘欣赶紧继续哄道:“乖,把药全喝了,我给你做十个糖人儿。”
良药苦口,不要说刘蕊,就连蔡琰也不大肯乖乖吃药,非要刘欣左劝右劝才能勉强咽下。刘欣没有办法,连续五、六天都呆在府中,哄了刘蕊哄蔡琰,哄了蔡琰再来哄刘蕊,好不容易才将她们两个应付过去。
张机也是每天准时来到府上为她们二人复诊,终于对刘欣说道:“恭喜主公,夫人与小姐都已经没有大碍,不需要继续服药,只要静养一段时间就行了。”
刘欣心上的一块石头这才落了地,却见蒯良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手里拿了一份书简,嚷道:“主公,江夏来信了!”
第117章欲加之罪(上周点击十万加更)
刘欣的精神为之一振,“刷”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问道:“黄祖怎么说?”
蒯良双手微微有些发抖,将书简递过去说道:“主公请看,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