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章
作者:一个笔名      更新:2021-05-28 14:47      字数:8368
  “郡主,小女心中有一惑,郡主可能如实解我?”
  瑶里也盯着床帐上的绑绳发呆,“我这身子,如果再没有人能医好,怕是命不久已,又有什么不能问的,你想知道什么?”
  “既然如此,那小女就冒昧问一句,郡主来北橚之前,可曾与人许过终身?”
  好像许久的事情了,久的瑶里也要想好半天才悠悠想起那个对她好了很久的男子。
  她长大了,以为,自已这一辈子都会和不丹在一起,直到表哥来部族,她才明白心动为何,她悄悄的爱上了别人。苏查知道后,向阿玛求娶,她第一次有了反对之心,那是二人第一次吵架。不丹很伤心。
  她和表哥走得很近,带他看遍草原的风光,与他并肩看夕阳落下天际,她甚至敞开心扉告诉表哥,想嫁给他。
  可表哥只是亲了亲她的额头,第二日不告而别了。阿玛说表哥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不久后她莫名其妙成了和亲郡主,不日被送上和亲队伍。
  不丹说要带她远走高飞,她却偷偷听说,表哥去了北橚,她要找表哥去!再一次拒绝了不丹,这人就再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
  “曾经有过,可是我伤他太深,如果可以,我希望他能忘了我,找一个真心爱他的姑娘!”许久后,她只说了这么一句。
  宁翠翠却是摇头,“不可能了,那人这辈子也不可能与其他姑娘在一起,因为他死了!”
  瑶里也曾经很想甩开不丹,因为她觉得自己更爱的是后来出现在她生活里的表哥,纵然不丹对她很好,可是表哥身上的不怒自威的气质,轻松完成她愿望的能力,说话含笑的温柔情意,表哥难得一见的俊美容貌,都是不丹比不上的。
  可是是她对不起不丹,主动放弃了二人的感情,可从来没有想让他死,甚至希望他能过得更好。
  她都不知道的事情,为何面前这个一看就是北橚国的人为何清楚!
  她生了警惕心,“你是如何知道的?”
  “因为是他告诉我的!郡主可想知道他死的经过?为什么他要一直痴缠与你不肯离去?”
  瑶里也的眼神在游离,她最近一个月经常梦到俩人曾经的时光,每一次梦境她都及尽愉悦,不愿醒来,而每一次醒来,她的身体就会越加疲惫不堪!
  她终于怀疑那些梦绝对不一般,不然为何如此频繁梦到他。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你的意思是他现在就在我身边?”
  宁翠翠见她虽然露出惶恐的神色,却是立即猜到了这个可能,想她平日应该是有所感应,不然不能如此肯定一问!
  “郡主可想亲口问他?”
  “我要,如果可以我要问问他,为什么要害我!”
  宁翠翠点头,从荷包里拿出一只小巧瓷瓶,里面所盛的液体泛着淡淡的红色!
  是她收集来的牛眼泪掺杂了一滴自己的血,倒出一滴在指尖,抬眸看向瑶里也。
  “郡主可做好准备了?我只要将这神水滴进你的眼睛,一炷香的时间,你就能看到这世间存在却不被人所查的东西!”
  瑶里也原本虚弱的身子,此时微微有些颤抖,贝齿紧咬着下唇盯着她手中的瓷瓶!
  宁翠翠看出她的害怕,出声安慰,“郡主不用怕,这间屋子也只有你的情郎,你与我罢了!”
  她这样说,瑶里也舒了口气,将眼睛闭上,让宁翠翠将那滴神水涂抹在眼皮上!
  一股沁凉感浸润了肌肤,徐徐睁眼竟然真的看到眼前多了一人。
  “不丹,你真的在?”
  “休想再做恶!”
  一声女子的娇喝声,将旖旎的环境打破,原本只有二人的虚妄场景,宁翠翠的身形忽然出现在一旁,就见她手里捏着难以察觉的毫针,扎在瑶里也的人中穴上,而不丹低垂的身子同时被定住了。
  现实中,宁翠翠将瑶里也慢慢放躺在床上,这才闭目静坐!
  不丹半垂着身子阴测测的冷笑,“我作恶?我不爱她?难不成是那个砗烈更爱郡主吗?”
  他因为过于激动,竟然挣脱那根牦牛毫针的桎梏,瑶里也人中位置出现一丝血滴!
  “郡主倾慕古翰砗烈,他却亲手设计郡主前去和亲!我追上来想带走郡主,纳吉怕我坏事,派兵将我击杀在北橚之地!他们一个道貌岸然,一个诡计多端!郡主被他们骗了,还在感恩戴德!”
  他伸出双手,似要掐醒瑶里也,宁翠翠快速在瑶里也的少商、隐白、陵良三处穴位下针!
  不丹的鬼魂定在原地,虚晃了几下,再也动不了。
  宁翠翠轻轻擦拭一下额头的汗,她再醒又不知道是哪日,她可没时间浪费。
  瑶里也见他被控制,浑身颤抖,气恼的骂着,“你胡说,表哥答应过娶我,怎么可能让我来和亲!”
  “所以你就开始躲避我,不见我了是吗?”不丹的魂魄大喊!
  “你忘记你和我的海誓山盟?你忘记你说过你爱我了?”
  他嘶吼时,露出斑驳几尽腐烂的面容!其面目可憎,狰狞!甚至恐怖!
  宁翠翠以为瑶里也会吓昏死过去,起码此时她是怕的!
  然而瑶里也比她勇敢的多,见她丝毫不惧,甚至因为愤怒和不丹对峙着。
  想到自己是来收不丹的,更不能惧怕!
  坚定下心神,在瑶里也的申脉、风府、颊车穴位落了针。
  随后不丹的鬼样子消失不见,又恢复回刚刚到样子,只是眼神暴突,似是在努力挣脱束缚!
  瑶里也站起身走向他,“也许我们曾经是相爱过!可是后来我也拒绝了你,可你竟然想要我死!”
  “我没有,我只是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不会让你死的!死了会变得很难看,我想你永远这样美丽下去!”
  瑶里也闭了闭眼睛,看向宁翠翠,“大师,我不想在和他说话了,你能收了他吧?”
  苏查不丹没想到她对自己这么绝情,极力挣扎!他挣扎的越凶,瑶里也觉得自己身体越虚弱,几处穴位甚至殷出血迹!
  “我答应你,会替你报仇,你--安心走吧!我与你,没有亏欠!”
  宁翠翠没想到瑶里也是这样一个决绝,敢爱敢恨的姑娘,不过她的目的达到了!
  不丹没想到她对自己如此绝情,明明每一日二人,不,确切说她与自己的魂魄都会欢好,每一次她都是极致的快乐,可她就是能在清醒时,一次又一次的推开他。
  “为什么?难道我对你不好吗?”他的眼球忽然暴突,里面盛满了血丝。
  宁翠翠暗道,不好,他要变成厉鬼!
  宁翠翠二话不说,用手去弹瑶里也少商穴位上的豪针。
  针颤,不丹的魂魄就是一抖,身形晃了晃,宁翠翠冰寒着小脸,神色严肃的看着他的魂魄。
  “不要枉自挣扎反抗了,我只是轻轻捻动针尖,你就受不住了,不如乖乖说说你的要求,什么条件能让你离开郡主!”
  不丹时而虚弱的魂魄根本不给她威胁所迫,紧咬着牙关回道:“不可能!我就算是死,也不允许她嫁给别人!”
  宁翠翠眼神更加冷漠起来,如果房中再有一人,就能看到瑶里也一直木然的神色,而她来到郡主身前,在虚空之中在她身前行针。
  宁翠翠在少商穴位的毫针上,食指与中指对弹了弹,不丹再次嚎叫出声。
  “说你离开的条件!”
  不丹却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瑶里也身上,然而对方不看他一眼!
  “你好狠的心,就这样不想在看看我?”
  瑶里也侧着头,很是无情的回他,“一个想要我死的人,我为何还要对他有情!”
  宁翠翠不想浪费时间,打断不丹的希望,“你不用再求郡主了,我只动一根针,你攒下多日的魂力就虚弱不堪,此时你身上有六针,我皆弹上一弹,你可受得?”
  她看出不丹害怕的颤抖了一下,然而他不愧曾是草原上的雄鹰,哪怕很怕,却不肯说出自己的条件!
  宁翠翠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只三棱针,她将针放在面前戏谑的看了看,“你很好,骨气够硬,你虽然已经死了,可我能看出当时你悍不畏死也想追回郡主的决心,可惜,你二人今生终究没有缘分!”
  她叹了一口气,“说出你的条件吧!你现在忍得,然而我这只三棱针下去,只要扎在郡主的人中、会阴、舌尖穴上的任何一处,都能让你魂飞魄散!别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她的手在瑶里也面前人中穴位上晃了晃,粗大的三棱针和细小的豪牛针无法相比,虚弱不堪的不丹终于垂下头!
  他苦笑,“我今生全部余愿不过是郡主罢了!既然今生求不得,我可求来生?”
  他是在问宁翠翠!
  宁翠翠想了想,点点头,“事在人为,你带着心中唯一执念投胎转世,来生会心想事成!”
  似是一切都得到了满足,不丹身上的戾气不见了,他恳求宁翠翠,“可否将我放开,我想最后一次抱抱郡主?”
  “不行,你还是换个愿望吧!”宁翠翠无情的打断他。
  放开,他跑了,在想制服他就难了,何况他此时如那菟丝花,缠着巨树盘根错节的活着,早已是彼此难分,一旦他想用意念控制郡主,自己又要如何面对!
  不丹没想到最后的愿望也被拒绝了,竟是用了最后的毅力,慢慢的跪了下去,他的动作很慢,身体每低上一分,身影就虚弱一分!
  瑶里似是感受到他的虚弱,终是回头,眼中噙满泪水!
  “你这又是何苦?”
  宁翠翠也佩服苏查不丹,不愧是顶顶的汉子,她的针有多么厉害,她清楚,他却能顶着魂飞魄散的威力,达到目的。
  “不丹此生都奉献给了郡主,只求郡主青睐!余生,不丹不能再相陪,郡主可否为不丹做一件事情?”男子刚毅的容貌上,都是祈求。
  瑶里也点头,“是我对不起你,你说吧!”
  “不要嫁给古翰!”
  宁翠翠:“……”这人这个时候了,竟然还在执着这个,她很无语。
  瑶里同样觉得他无理取闹,拒绝得果决,“不可能!你知道我心。”
  不丹闭了闭眼,“那就替我报仇吧!也算是郡主曾经与我相爱一场了!”
  谁也没有看出宁翠翠此时的脸惨白成什么样子!她用自己的毅力强制改变不丹的想法,不丹最后愿望被拒绝后,他已心灰意冷,没有所求!
  最后报仇的话,是宁翠翠趁他神魂虚弱,强行灌入的!
  瑶里也想到他刚刚露出死后腐烂的脸,心中一阵心疼,他是真的死了,即将永远不在,终是点了点头,“之前我就说了,会为你报仇!纳吉他不该擅自做主害死你,我以为他是真心待我,四散找寻名医!原来不过是工于算计的小人!”
  不丹很想说,古翰才是那个攻于算计的小人,可瑶里也就是爱上了他的皮囊!
  他没有机会了,在瑶里也答应的那一瞬间,宁翠翠已经念诵起往生咒,在他神魂虚弱的最后一刻,替他超度往生了!
  床上的瑶里也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人慢慢转醒,她似做了一个漫长的梦,然而面前跪坐在蒲团上的女子告诉她,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丹走了,就连他的灵魂也不在了,眼角一颗泪水缓缓滑落,随后不受控制的越落越多!
  最后哽咽出声,不受控制。
  宁翠翠默念完往生咒,睁开眼睛看着她,看似无情,又何尝是真的无情,她只是想要更好的。
  如今失去了,此时的伤心到体现出女子的几分真切情意来。
  “郡主,可感觉身子轻快了许多?”
  瑶里也慢慢收住哭声,扫视了屋中四处一眼,似是寻找不丹的身影,似又在担心有人偷听。
  她点了点头,对宁翠翠招了招手,“大师,能离我近一点吗?”
  此时她人在床上,宁翠翠跪在床前,她想让她近一些!
  宁翠翠起身上前,来到塌几前!
  “郡主可感觉舒服些了?”此时她勉强撑着,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半分区别,然而她的嘴唇都忍不住颤抖,因此她对周边的观察力弱了几分。
  瑶里也叹气身子,在她靠近时,在她耳边轻轻道:“钟离姑娘,我想要纳吉死,你能做到吗?”
  她敢问宁翠翠,就是因为她知道,这样的一个大师,能将她身上的阴魂送走,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要人命!
  宁翠翠以为她怕别人听到,才如此小心,点点头道:“再下收费很高!”
  在她决定对纳吉动手前,就悄悄制作了逆行转生阵!
  此阵需要埋在所害之人的床下,七能让人感到不适,十四天后暴毙而亡,制作此阵盘很是繁杂!
  因为阵盘有巴掌大,而如何安放,不被人查觉到也是一件麻烦事!
  然而想用简便的方法至人死,需要极其详细的八字,想弄来纳吉的八字很难,所以交出阵盘时,她将指尖刺破,滴入阵眼当中,将逆行转生阵盘激活。
  “郡主只需将此盘放在那人床下,就能达到想要的结果!”她轻轻附耳,“七日必死,切勿被人找出!”
  瑶里也用帕子将阵盘覆盖上,慢慢躺回床上,“我乏了,大师请回吧!回头我会叫人送千金到大师府上!”
  宁翠翠起身之前,叮嘱道,“郡主身子羸弱,需要长时间修养,佩戴此符可保万无一失!民女告退!”
  瑶里也这才轻轻拿来帕子,发现那张阵盘之上,果然附带着一张符纸!
  她眉头皱了皱,将阵盘藏于枕下,正想着,宁翠翠为何会将符纸与阵盘一同给她,是事先准备好的,知道她会需要此物,还是她知道这间屋子里还有其他人?
  她越发不敢小瞧对方了,忽而房间的屏风垂帘后面走出一名高大男子身形,此人一身黑衣,身姿挺拔伟岸,面上罩着一张面具。
  “表妹身体好了,为兄很是开心,你放心,此次和亲只是一个幌子,我早就安排好替代表妹之人,待此间事成,我会接表妹回王庭,做我古翰正妃!”
  瑶里也轻轻“嗯”了一声,“我信表哥!”
  他手伸到枕下,瑶里也瞬间呼吸一掷,见他拿出来的是那张护身符,紧张的表情才缓解!
  他将符纸放在鼻下闻了闻,“是血味!女子的血,带着甜味!”
  瑶里也似吃醋一般,将符纸抢过来,“表哥对女子可真是熟悉!”
  古翰也不隐藏,大笑出声,“表妹亦如此,又何苦挖苦表哥?”
  瑶里也一时慌乱,古翰确是将面具戴好,“可有什么发现?整个过程你们一句交流没有,她到底如何治好你的?”
  瑶里也忽然因为心虚,变得额外乖巧,她招手,古翰走过来,她伸出双手,抱住他的蜂腰!
  “也儿心中只有表哥,哪怕病入膏肓也只有此执念,至于钟离姑娘怎么治我的病我不知道,整个过程我都特别混沌,只记得她在我眼睛是涂抹了东西!”
  瑶里也的房门在宁翠翠走后一直没有开启过,而她的贴身婢女守着门口,清楚的听到室内的动静。
  但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院中所有人都打发开去,随后在三更十分,命人备水,悄悄送去郡主房中。
  瑶里也沉睡过去前,将手悄悄放进枕下,东西还在,笑容中带着满足,她终于可以安心的和表哥在一起了,随后安心睡去!
  古翰整理好自己,回了他的客房,他并没有急着睡下,而是一连做了两个吩咐。
  “巴蒙,你命人假扮成我的模样出现在忘忧山上,将这信息散播出去!”
  “巴蒙领命!”
  他拿出一个烫金带着檀木清香的请帖,铺设在案几上,慢慢研磨,随后模仿出女子惯喜的簪花小楷,以瑶里也的口吻写下请帖。
  “感念钟离大师恩情,明日辰时邀约大师共同出游枫林谷,盼望赏脸--瑶也儿!”
  “巴特,明日你将这份帖子给锦琳,让锦琳去下帖子!此事不许郡主知晓!”
  巴特没有多问,应声称是。
  古翰做完这一切,将面具摘了,一边向浴池走去,一边脱掉袍服随意丢在地上。
  纳吉府最豪华的宅院不是纳吉折干住,而是他,这间修建有华清池的榭澜阁!
  整个人淹没在温泉池水中,哪怕已是子夜,丫鬟也不敢有半点懈怠,见他准备好,忙用托盘端来皂角与帕子,在一旁点上带有紫苏香气的熏香!拿起皂角为他净身。
  古翰原本闭眼休息,忽然看了一眼香炉,“以后我的屋子、包括衣饰,每一件物品皆不用熏香!”
  丫鬟吓得忙应声称是,有人急急上前,将香炉撤走!
  他如今化身鬼藤子,一个江路游郎,哪里会用熏香这种贵族人才用的东西!他准备了这么久,怎么可以在小事情上暴露自己。
  洗漱完毕,任由婢女为他更换了睡袍,丫鬟近身伺候着,忍不住偷偷打量他。
  古翰将脸上的胡子剃掉后,俊美阴柔的五官很符合北橚女人的审美,然而今天他累的很,没心情调戏面前的丫鬟。
  直到床帐放下,丫鬟脸上忍不住失望之色,他从床帐里伸出手来,“等等!”
  小丫鬟面色一喜,转身时眼睛里多了几分璀璨。
  古翰带着浓厚的睡意道:“明日无论谁问你,皆称我不在府中,有任何人打扰到我休息,别怪我不客气!”
  小丫鬟看着他好看修长的手又退回床帐后面,失望溢于言表!
  她鼓起勇气,第一次开口询问,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好听一些,“公子,三餐也不用送了吗?”
  回答她的只有一个浓重的鼻音,“嗯!”
  婢女知道再留下去,不是能不能心想事成了,而是她可以滚蛋了,虽然失望,只要公子留下,她还是有机会的!
  退出房门,榭澜阁没有下人房,退出院子回到自己的舍院,要穿过纳吉府半个花园,忽然一道如鬼魅一般都黑影从她面前掠过,吓得她整个人蹲在了地上!
  紧捂着嘴瞪大了眼睛看过去,黑影已经翻过院墙,她想叫人,突然看到那人身后别着的弯刀,把到嘴里的话都吞了下去。
  只要不是冲着她来的,杀谁与她无关,与她无关!她嘴里碎碎念着这一句,回到床上将自己整个蜷缩起来。
  翌日,纳吉折干换上朝服准备去衙门。管家来报。
  “大人,郡主身体大安,如今由下人陪着,在在后花园散步!”
  纳吉先是楞了楞,随后忍不住赞了一句,“三殿下找来的人果然有本事,再让郡主养上十日,我便修书,亲自送郡主进京!”
  他很满意在正元节前郡主身体大安,只要促成两国亲事,他想要的京冀兵权希望就大大的增加!
  管家见老爷似忘了一件事,忍不住出声提醒,“大人,外面还有百十号人等着给郡主看病……”
  “散了,散了,病都好了,还看什么看!”
  “……承诺的千两黄金……”
  纳吉脸黑了,让他拿出这么多钱给别人,他是真心不舍得,忍不住在房子踱步,忽然头疼起来!
  正直盛年,他身体可是一直很好的,今日头疼来得突然,就是这钱愁的有关系!
  “我都头疼成什么样子了,那人看好了郡主却让本大人病了,给她一百金送去!一个贱民,敢拿千金也不怕没命花!”
  管家囧着脸,看了一眼老爷,他就知道,他们家大人绝对不会守承诺的。
  纳吉府送来的酬谢与瑶里也的请帖是同时到的,宁翠翠看着匣子里四锭金元宝,面无表情。
  起身对来人做了回礼,“小女有幸治好郡主,实属幸运,谢大人酬谢!”
  管家点点头,觉得这个姑娘不但本事大,还知进退,忍不住提醒了两句。
  “不是大人刻意少了谢金,是大人早起忽然头疼,称姑娘把郡主病治好了,却将病气转到大人身上了,老奴替主子问一句,可否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宁翠翠没想到郡主动作这么快,这是她离开就下手?
  对于逆行转生盘,就是将一个人的身体状况逆转,犹如血脉逆转一般,初期症状是头疼,阵痛,一日后会时时刻刻都疼,三天后会出现心慌,眼前发黑!
  随后忽然昏迷不醒,七日后暴毙而亡,药石无医!此阵盘霸道,恶毒,只要不被发现销毁,人是没救了。
  但她这七日内必须离开才行,否则再让她前去看病,怕是会有麻烦。
  然而清晨楚行便出府了,说是有了古翰的踪迹,此人对他一再起杀心,溪族如今对北橚定然是虎视眈眈的状态,此次找到人,势必要击杀的。
  然而送走管家,打开拜贴是郡主邀约同游的邀请!
  蜻蜓看了一眼,忍不住提议道理:“姑娘在殿下未回来前还是不要离开的好,瑶里也可是溪族人,属下怕有意外!”
  瑶里也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为人除了自私、果决一些,不过是少女比常人更加敢爱敢恨一些!
  “她没必要害我!景通不在,与她同游正好消磨一下时间。”顺便问打听一下纳吉府里的事情!
  翠茗楼近两日生意一落千丈,任谁生意场上停了一口漆黑的大棺材,生意也不会好的。
  龟奴和老鸨子在后院对着芙蓉的棺椁撮牙花子!
  “妈妈,这么停在这,也不是办法啊!”
  崔妈妈瞪了男人一眼,“用你放屁,花锦那厮我们惹不起,姓萧的又拒不赔偿,我们把人葬了,回头他万一出了钱要人,我们还给他挖出来吗?你不怕掘人坟损阴德,我还怕倒霉后半生呢!”
  崔妈妈直骂晦气,龟奴转着眼珠子上前,一脸狗腿。
  “我不怕,就葬了吧!我看姓萧的那小子不会要人,活得领回去还有点用,他要个死人做什么?”
  崔氏想了想这两晚的惨淡生意,咬了咬牙,“那你自己办这事,和我没关系!回头领一百两银子算你辛苦费,其余的多一毛也别想我拔!”
  有钱拿,龟奴花五两银子雇了一辆车,又掏五两雇了俩抬棺的人,棺材从后门抬出去了。
  才走到巷子口,就看到前街气势汹汹来了一伙人把翠茗楼给包围了,他不知道翠茗楼这是又惹到谁了,催促着赶紧快着点,牛车载着棺椁顺着后巷快速离开了。
  飞雷已经将苏沁雪带到了徐州!第一件事就是跑翠茗楼来闹事!
  他的想法很简单,苏沁雪最好是把翠茗楼都砸了才好,惹的事越大越好,这样花锦害死人一走了之,老鸨子不敢得罪他,可是楼砸了,就不是死了一个姑娘的事情,背后的金主定然要管。
  深究下来,暗萧不就没事了?
  苏沁雪也给力,她嫁给比自己大了快有二十岁的男人,本来就不甘心,堂堂国公府嫡亲小姐,给人做续弦就够丢人的了,结果还不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