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诺默默将手机塞回了兜里：“那靠你了，黎导航。”
  黎导航，是她给他起的绰号么……
  男人没言，算是欣然接受，却也没忘记嘱咐她：“下次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定要好好揣着手机看导航，注意安全，保护好手机。”
  法国那日，颜诺在巷子里抽抽搭搭缩成一团的样子，至今想起他还是心有余悸。
  在那样的情况下，身为路痴的她手机碎了，还被人欺负……
  不对，黎允年乍然间回忆起了哪里有些不对劲。
  当时去找颜诺因为关心则乱，后来送了她去了舅舅家的诊所，也没多想。
  现在一回想，当年的黑人如果单单只是想要对颜诺不轨，颜诺膝盖肿了，脚腕肿了，有点麻，明明还能走路的，为什么不跑？
  巷子里又不是无处可套，当年的颜诺，明明还喊着痛，喊着救命，却只喊不逃？
  还将他认成了她的奶奶……
  她的奶奶，黎允年对此几乎一无所知，只知道颜诺的爷爷奶奶在她挺小的时候就双双去世了。
  女孩牵着他的胳膊，跟着他出景点，黎允年却若有所思，一心二用着。
  要么……问问颜熙？
  黎允年做了个决定，两个人回了酒店后，因为微出了些汗，所以先去了浴室洗澡。
  黎允年直接拿了手机去阳台上给颜熙拨了个电话，上次在颜家的时候，颜诺签了字后，趁着没人注意，颜熙将名片塞给他的。
  理由是，要是他嘴欠惹颜诺不高兴了，可以问她，但是她收咨询费。
  黎允年电话打过去，颜熙正好在午休时间，接电话还蛮快。
  是个江城号码，颜熙没有备注，声音标准的公关化：“您好，我是颜熙。”
  “我是黎允年。”
  颜熙愣了下，难以理解：“领证才几天？你那么快就惹我妹生气了？！”
  “不是。”黎允年道，“我只是想请教下颜小姐，你们的奶奶，对于颜诺来说，是不是特别重要的存在？然后，小诺和她奶奶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
  手机那头的颜熙沉默无言。
  黎允年也不急，就静静等着。
  半晌，颜熙硬巴巴挤出几个字：“我咨询费很贵的。”
  黎允年：“无妨……”
  颜熙问：“我妹不在旁边吧？”
  黎允年：“她在洗澡，一般十分钟内搞定，我也希望你也可以在十分钟内跟我说清前因后果。”
  颜熙：“……可以，不过我按秒计费。”
  “无妨。”依然是这淡淡的两个字，黎允年又道，“小诺应该没和你们说过，三年前有次她陪我去法国拍微电影，晚上在法国巷子里迷路了，我找到她的时候，她蹲在角落里哭，还把我当成了她的奶奶。”
  颜熙惊讶：“小诺还真没说过这事儿……”
  颜熙咬了咬下唇，眼底划过一抹雾气：“我奶奶生前最疼的就是两个孙女，尤其疼小诺。小诺从小就爱玩，性子野，可在奶奶面前又特别乖巧。大概是小诺五岁那年，我们一家人去晋城旅游，然后晚上的时候，我和小诺两个人一间钟点房，她背着我们偷偷溜出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