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作，他着一趟岂不是白跑了。方总往前蹭着，急忙挽留，“亦总，你看，其实我们也能合作的。谭氏与方氏只是技术方面都合作，而给宫氏是供货来源的合作，两者不冲突的。”
  放在一分钟前，宫亦年大概会答应合作，不过，方总千不该万不该，就是碰触他的逆鳞。
  十指交叉，托在下巴处。鼻音哼着，他深思熟虑思考一番，“我在想想吧，想好了我再联系方总。”
  言外之意不就是让他离开。方总屁股紧挨着椅子，不站起，不说话。
  宫亦年客气的话说完后，推开方总递上来的文件，将一旁的文件拿起放在面前。
  方总欲言又止，指腹贴在桌沿，尖锐的指甲抠着上面的木纹。要不再开口试试？厚着脸皮，他总该给次机会吧。
  寻思着，方总客套的露出笑容，“亦总，你要不再看看？”
  “看什么？”宫亦年一脸懵懂的抬起头。他顺着方总的视线，目光落在被遗弃的文件上。一堆废纸，还需要他再看一遍又一遍？
  宫亦年觉得可笑，微微摇晃着脑袋，再次埋头阅览着文件。
  待了将近一个多钟头，宫亦年愣是没有再抬头看方总一眼。他腰都坐疼了，屁股都要坐肿了。方总内心挣扎了一番，只好从位置上站起。
  “亦总，那有时间我们再约，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嗯？”宫亦年哼了一声，头依然低着。
  方总感觉到被忽视的羞辱，他黑着脸，怨声怨气的往前踏了几步。经过卫生间，方总多了心眼朝着里面看了一眼。
  “咦！”方总双腿来了个急刹车，身子往前扑，屁股来个稳固。
  门外的声音不大，耳尖的黎果果听的清楚。她扭头，看着方总正往卫生间里面走来。
  “亦总的秘书，还记得我吗？”方总站在水池旁，两边分别是男女卫生间的门洞。他殷勤的扯出旁边的纸张，递放在黎果果的面前。
  咖啡的污渍没有那么好清晰掉，白色的衬衫在清水的浸透下，若隐若现。
  方总的目光赤裸的盯着黎果果的胸部，眼神里透射着渴望。
  “那个。”黎果果察觉到后，连忙拿手挡住胸部，“方总，你有事吗？”
  方总舔着唇瓣，“一会儿忙吧，不忙的话我陪你去买衣服。”
  “买衣服？”黎果果重复道，她低头看着双手捂住的地方，回过神来，“不用了，谢谢方总的好意。”
  她拿着纸巾，弯腰礼貌的点了点头，绕开方总，准备离开。他炙热的目光，实在让黎果果不舒服。她担心继续待在一起，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左手被抓住，方总横插在面前，拦住黎果果的去路。他油腻的挑着眉头，笑道：“你看我不小心把你衣服弄坏了，赔偿你也是应该的。如果你担心耽误工作，那我等着你下班。”
  听闻这些话，黎果果上下将方总打量一遍。眼看四十多岁，怕是他的孩子都和她一样大。竟然还对她有意思，简直是恶心。
  挣脱开束缚，她往旁边移动，不动声色的拉开距离，“方总，多谢你的好意，可我真的不需要。我还要工作，就不打扰你了。”
  黎果果迈开大步子，从方总身旁越过。
  眼眸中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方总眉眼中散发着势在必得，他揣摩着，摸着下巴。脑海早忘记从宫亦年那里得到的羞辱。
  逃离了卫生间，黎果果捂着蹦跳的心。她看着手心里灰色的手帕，厌恶的丢弃在一侧的垃圾桶里。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宫亦年的办公室门口。隔着玻璃窗，黎果果看着里面俯身工作的人。低头看着狼狈的身体，胸口哇凉的。寻思着，要不趁着宫亦年还不需要她，去找件衣服换上。
  不等仔细思考，她抬脚，从办公室门前走过
  屋内，宫亦年抬头，放下手中的笔，拿起一旁的电话。
  在公司转悠了一圈，黎果果也没见到一个能搭上话的女孩子。整层楼里，男员工占据了一半。怕是一会儿要出去一趟，在附近随便买件衣服。
  “宫夫人。”陈特助满头大汗的走上前来，“可算找到你了。”
  “找我，有事？”黎果果捂着胸前，人一旦站在她面前，就感觉到浑身不自在。
  陈特助陪伴在宫亦年的身边有七八年了，什么客户没有见过。他识趣的避开视线，伸手递放在黎果果的面前。
  精美的盒子映入眼帘，黎果果看着上面的文字，“衣服？”
  “对。”陈特助点头。
  “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衣服？”黎果果奇怪了，她咖啡泼在身上时，他也不在现场啊。
  脑海回想起宫亦年的提醒，衣服送到就好，其余的话不要再多嘴。
  陈特助铭记于心，连忙转移着话题，“你还是赶紧去换身衣服。”
  对对，她现在这个样子，走哪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接过衣服，黎果果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了两步。乍一想，她又折返回到陈特助的身旁。
  “还，还有事情？”陈特助突然结巴，就怕她再继续追着那个问题。
  黎果果抱着盒子，掌心在上面拍了拍，“哪里还能换衣服？”
  “楼上有休息室。”陈特助指着天花板。
  公司待遇一向好，茶水间、休息室应有尽有，里面的家具设备也是一级棒。宫亦年体恤大家工作忙，特意准备了一些休息室停供大家中午休息。
  黎果果按着陈特助的话，来到了休息室。她礼貌的敲了敲门，发现里面没人，她才走进去。关门反锁，黎果果警惕的查看每一处，生怕她衣服一脱，冒出个人来。
  发现屋内有帘子，黎果果拿着衣服，径直的走过去。
  撩开帘子，黎果果将盒子放在里面的凳子上。上衣脱掉，她摸着湿透的衬衫，长叹一口气，重新套上盒子里的。
  她发现，自从来到b市就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心的。撩起秀发，她发现旁边有一根黑色橡皮筋。想都没想，将秀发挽成一团绑起。
  别说，衣服尺寸刚刚好。没想到陈特助眼力见这么好，她的尺寸凭肉眼都能了解到。
  不过，他怎么就知道她衣服被弄脏了，又知道她找不到衣服换？而且，现在是上班时间，他竟然有时间出去为他买衣服？还是说，陈特助对她也……
  “咦，想什么呢。”黎果果拍打着脸蛋，事情一多，她都快神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