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总，醒醒，辉总……”
  耳边似乎有人在呼唤。
  叫辉总的， 只有刘丹吧？
  王辉想要睁眼，但是眼皮子却重若千钧。
  呼唤他的声音停止了，然后是一道女声和一道中年男声的交流，讨论。
  女声显得十分焦躁，连续几次确定王辉苏醒的时间，但是中年男声始终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答复。
  “你不是名医么？怎么连这种小事儿都搞不定啊？”女声陡然提高了一个八度，“早知道你这么不靠谱，我还不如从北京找医生飞过来看呢！”
  好大的口气，好大的气势，这就是丹姐么？
  呵呵……不赖。
  王辉心中浮起这个念头之后，又陷入了昏沉的睡眠。
  再次微微清醒的时候，他依旧睁不开眼。
  这次耳边没有了刘丹的话语，反而是……大概是……应该是……老顾的声音。
  “看到了么？王辉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你们怎么也算是共度过难关的伙伴了，你希望在他苏醒之后，和你用什么样的方式见面呢？”
  “他用尽全力控制了场面，所以也吸入了更多的煤气，才导致现在还无法苏醒。你欠他一条命，懂么？”
  王辉很意外。
  那个保持沉默的人应该是何璐茜啊。
  难道她已经没事儿了？
  可为什么自己还是睁不开眼睛，脑子也不算清醒？
  他奋力得想要摇晃头颅，却依然很难睁开眼睛。
  看着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的王辉，何璐茜眼神中带着纠结。
  营救他们的只是普通的路过者，然后就是报警等一系列动作，最后当然是老顾等人及时赶到。
  而老顾面对这种场面，也只能直接挑明他们的身份。
  听到是国安方面的人，何璐茜当时就明白了。
  自己早就被注意到了。
  不过……她还想着再挣扎一下。
  只可惜，老顾没有给她任何机会。
  而是借着王辉这次事件，直接摊牌。
  表示，如果何璐茜不配合，那么国安也准备收网，以故意杀人未遂起诉何璐茜。而那个侥幸没被杀死的人，自然就是王辉。
  鱼，已经咬钩，万万没有再放她回归大海的可能。
  老顾临时调整了计划，能抓到谁就抓到谁。
  现在，能够证明何璐茜没有杀人动机的，只有王辉，可惜……他还昏迷着。
  而他醒来之后，会做出怎样的说明呢？
  何璐茜忽然发现，她没有一丝一毫的主动权了。
  “何小姐，你在被养父养母收养之后，受到了太多负面信息的冲击，对我们的国家，我们的人民，有很深的误会。你在成都呆的时间也不短了，扪心自问，我们的国家真的如同你的认知中那么不堪？那么邪恶？”老顾语气淡淡得问道。
  “你是出生在成都的孩子，你的童年和少年过得很辛苦这是事实，但这并不是你出卖祖国的理由！”
  “亏欠你的是你不负责任的父母，而不是这个国家，也不是那些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你的养父养母，难道就是发自内心的爱你么？”
  “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况，你在大洋对岸的人生，恐怕也不是充满阳光吧？你认为呢……何沛女士？”老顾直接称呼了何璐茜的本名。
  何璐茜身体一震。
  这个名字，好久没有人称呼了。
  那是当时福利院的老院长给她起的。
  那是她所有的记忆了。
  “是小沛？”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的声音，在何璐茜背后响起。
  回头，何璐茜瞪大了眼睛。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靠在门口，满怀期望得望着她。
  “院长！”
  何璐茜泪如雨下。
  半个小时后，何璐茜交代了她所知道的所有内容。
  一场抓捕快速进行。
  最后，让老顾等人微微意外的是，何璐茜这条线上最顶端的人，竟然王辉刘丹都见过。
  是的，就是咖啡厅里曾经为王辉提供过服务的某位服务生。
  不过，到这里就暂时结束了。
  何璐茜这条线的主要功能就是找寻可以发展成下线的人选，以及利用各种自媒体阴阳怪气，以及组织所谓的“公知”进行各种场合的交流和洗脑，自然经费上也会向他们倾斜不少。
  同时也会接受各种临时性的任务，比如拿到专利。
  简单来说，是打外围的。
  否则，像何璐茜这种人应该可以多支撑一会儿的。
  而何璐茜的老公，也被同时控制。
  这就是另外一个支线了。
  ……
  “王辉先生，感谢您对我们国安工作的支持！”老顾笑呵呵得握着王辉的手。
  王辉无奈得撇撇嘴：“如果你没给我专门用药让我醒不过来的话，我可能会更高兴点儿。”
  老顾和闻强刘丹等一屋子人都哈哈大笑。
  这就是王辉明明能听到他们说话，却没能清醒过来的原因。
  “何璐茜能够交代问题，这里面也有你的功劳。”老顾看着王辉，慈眉善目，“如果没有你急中生智，救了你们两个人的性命，何璐茜现在也未必会那么容易松口，死很可怕，而等待死亡降临的过程更加让人恐惧。总之，谢谢你。”
  “关敏抓到了么？”王辉问道。
  老顾有些无奈得摇摇头：“根据监控，他们又折返回贵州方向去了，警方在跟。”
  关敏的问题，已经不是国安管辖范围了。
  自然会移交给警方。
  王辉只能点点头，算是喜忧参半吧。
  关敏跑了。
  这次大概率是不敢在国内公开出现了。
  毕竟，已经背上一个杀人未遂的罪名，而且当时王辉正在配合国安进行调查，这个性质就很严重了。
  而蒲存志也确实失去了他产业的处置权，被荣国轻松吞下。
  王辉确实没想到，这个荣国还真是荤素不忌，什么产业都敢碰。
  同时也说明，荣国的底气十足，丝毫不惧怕反噬。
  “你不是说，我帮了忙，可以回报我么？”王辉毫不客气得说道。
  “呃……呵呵……王先生，您这是为国家工作，怎么还计较那么多呢？”老顾立刻打起了官腔。
  “帮还是不帮？”王辉道。
  “帮！您说什么事儿。”
  “一个有精神病的外国人，在成都的某所大学里留学，还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女生，导致她去世。”王辉说道这里，就停了下来，目光灼灼得看着老顾。
  老顾听刘丹和闻强提起过。
  他皱着眉头：“这个问题……也不在我们管辖内啊。”
  “好，谢谢您，我没问题了，为国家工作，我心甘情愿！”王辉笑容十分灿烂。
  但是，熟悉王辉的刘丹却知道，辉总，又要琢磨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