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女儿？
  若是穿越前，有人和威廉说“朕，秦始皇，打钱”，他一定让对方感受一下，唯物主义的正义铁拳。
  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连冥界都存在，威廉还进入其中……
  突然出现一个“死神女儿”，也不算太离谱的事情。
  就比如摩根，被梅林镇压一千五百年，还能坚强得活着，且投影后的力量，都能比肩邓布利多……
  你说她是正常人类，傻子都不信。
  摩根如果是死神的女儿，也就河里多了。
  再说了，死神都活着呢，他有几个女儿，算得了什么大事？
  但是吧，这件事从心理上，让人难以接受。
  在威廉认知中，神不该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类吗？
  而现实呢？
  一个死神，变成人家丈夫的模样，还在新婚之夜潜入婚房……呸，恶心！
  这种事可以花点钱嘛，花点！哪怕嫖呢，花不了多少钱！
  哪怕偷偷摸摸的，简直就是禽兽，连禽兽都不如。
  不过嘛，西方的神，貌似都是这味儿。
  你看看宙斯，也热爱人类，尤其是年轻貌美的女孩。
  他兴之所至，就到人间玩玩角色扮演，为了把妹，变成过公牛、天鹅、雄鹰……甚至把妹子变成母牛。
  宙斯在神中，堪称出色的社会活动家和实干家。
  这么想，死神还真是“良善”之辈。
  看着威廉厌恶的表情，薇薇安平静道：
  “别奇怪，在成为死神前，他也不过是强大的巫师，自然也有人类的劣根性。”
  “巫师也可以成为死神？”威廉愣住了。
  你说这个，他可就不困了。谁不想成神做祖呢？
  “历史上有很多巫师成为了死神。”薇薇安眼神晦涩难明：
  “最出名的，便是埃及的阿努比斯。
  所以，在他的父亲奥西里斯死后，他才能轻松复活对方。
  而古埃及的木乃伊的复活之法，也是他留下的，可以绕过冥河，让死者复苏。”
  “那原先的死神呢？都被杀死了吗？”赫敏问道。
  “不知道，我出生在阿瓦隆时，父亲就是死神了。我在那生活很多年，没有见过一个旧神祇。”薇薇安低声道。
  “只有那些岛屿，以及岛屿上的遗迹，表明他们曾经存在过。”
  威廉眯起眼睛。
  难道都被后继之神杀了？
  但是……按照薇薇安的说法，后继者也只是巫师啊。
  巫师能够弑神，这得有多强大？！
  而死神会被杀死……听起来又像个笑话。
  毕竟能被屠杀的神，还是神吗？
  又或者说……弑神者自动成为死神？
  “摩根说梅林成为了死神。”威廉突然道。
  言外之意，你爹也可能已经死了。被梅林干死，取而代之了。
  他观察着薇薇安的表情，只见她没有太多犹豫，就断然否定道：
  “摩根是那个时代最强大的黑女巫，同样是个高明的骗子，她的话不能信。”
  “而且……”薇薇安顿了顿道：“我父亲曾和我说过，想让梅林成为死神，还让我帮忙说服他。
  但梅林拒绝了。”
  威廉眉头紧皱……梅林拒绝成为死神？
  为什么？！
  这就好像有一天，一个老皇帝告诉你：
  我要把女儿嫁给你，皇位也给你，我打下的偌大江山都给你……
  正常人都不会拒绝吧？毕竟软饭吃起来，就这么香。
  但梅林偏偏拒绝了。
  更奇怪的是，死神应该有着悠久的寿命，怎么肯将这种位置交给别人？
  薇薇安显然也不清楚，她只是躺在金棺上，怔怔出神道：
  “梅林将我的灵魂，放入木乃伊中时，他告诉我，在冥河尽头等我。”
  “我相信，不会成为死神的。”
  “冥河的尽头？”
  “是的，越过亡灵的安息之地后，便是冥河的尽头。”薇薇安说。
  “但我从来没去过那里。”
  威廉陷入沉思，自言自语道：“难道四巨头也去了那里？！”
  四巨头来了冥界，这一点毋庸置疑。但他们最后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冥河尽头，究竟有什么，能比成为死神更有吸引力？
  “现在可以放开我吧？”薇薇安盯着这对年轻的巫师。
  威廉回过神，轻声道：
  “很遗憾，不行。还是那句话，我们存在信息差。”
  “什么意思？”薇薇安皱眉道。
  赫敏轻声解释：
  “不论那个‘薇薇安’，还是你这个‘薇薇安’，所说的话，似乎都能解释得通……我们没法证实。”
  “她是摩根！”薇薇安薄怒道。
  “好吧……就算她是摩根，但不代表你就真的是薇薇安。”威廉一笑置之，伸手拍了拍金棺：
  “摩根有句话让我很在意，她说艾莉亚在巴黎做得事情，是你蛊惑的。
  埃及有一种魔法，需要大规模献祭生命。
  从这一点来看，你的行为，似乎更符合埃及艳后，而不是薇薇安。”
  “不是我蛊惑的，我当时还未曾掌控这具身体。”薇薇安艰难呼出一口浊气道：
  “当年，格林德沃战败后，将我的灵魂交给了罗齐尔，让她放回埃及艳后的陵墓。”
  “你们就不奇怪，她一向听格林德沃的话。
  为什么却在几十年后期，将我的灵魂，放入艾莉亚体内？”
  确实很奇怪……这一点别说是威廉与赫敏，就是格林德沃知道后，都很是费解。
  难道还存在不为人知的隐秘？
  但罗齐尔已经死了，她无法回答这件事。
  “是一个打扮奇怪的老男人出现了，他欺骗了罗齐尔，说是可以帮助格林德沃。”薇薇安神情阴翳道：
  “然后他又蛊惑了艾莉亚，弄出人类数量太多的理论，让她毁掉巴黎。”
  赫敏灵机一动，问道：“那人是不是牧师打扮，看起来疯疯癫癫的？”
  “你见过他？”薇薇安惊讶道。
  “见过，但也只是见过。”威廉轻叹一声。
  “那次巴黎核危机，他就出现在巴黎圣母院，之后在威尼斯，也碰到过他。”
  威廉与赫敏原本只是怀疑，这老头有问题。
  现在完全可以确定……他很有问题。
  威廉又想起汤姆。
  自己绝对已经杀死了汤姆，汤姆还能复活，抓住哈利来找死神……难道也是那个古怪老头从中作梗？
  他究竟是谁？
  又想做什么？
  “他不会是你弟弟吧，死神之子？”威廉脑洞大开。
  有死神之女，来个死神之子，也很合理。
  薇薇安翻了个白眼：“你看摩根的样貌变成老太婆了吗？”
  “没有。”
  “死神的孩子，在成年后，容貌都不会变化。”薇薇安说。
  “当然，你也可以说他故意用变形术改变了模样，但这么做，没有意义。
  不过，你要是说他是我父亲本人……还有可能。”
  “嗯？”
  “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父亲的样子，他常年都躲在宽大的兜帽里。”薇薇安说。
  威廉蓦然想起，死神给他托梦，关于圣杯的时候……也确实看不见样貌。
  威廉揉了揉眉心。
  平白出现一个身份不明的人，还似敌非友……这才是最棘手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