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我知道。”
  夜行峰立刻应声：“我记得那些拐子曾经说过，楠楠是白起的货，原来是这个意思。”
  “对，就是这个意思。”
  凌九酒点头：“而且，因为白起本身有强壮血统，所以，他的后代都具有强壮血统，比一般的孩子结实耐用。这样的孩子，通常都能卖个好价钱，而这，也正是拐子都喜欢白起货的真正原因。”
  “不仅如此，白起为了日后没人追问孩子的下落，他每次卖掉孩子之前，都会把孩子的母亲杀掉。同时，被卖的孩子通常只有五六岁，等他们辗转几年卖入人家，早就不记得这事了。”
  “如果没有人主动告发，警察对此也是无能为力的，甚至，都不知道有这种事情的发生。之后，也就没有之后了。”
  “太坏了！”
  夜行峰气愤得不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居然卖掉自己的孩子，他的良心不会痛吗？”
  旁边，白温楠被夜行峰的动作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僵住了。
  夜行峰转头，正好对上吓得僵住的白温楠，心头莫名一疼：“楠楠，你别怕。你是我的，我是不会把你卖掉的。乖哈，不怕。”
  一边说，夜行峰还一边笨拙地揉着她的脑袋，把她头上勉强扎起来的小揪揪都揉乱了。
  白温楠迟钝地眨眨眼，无语地看向夜行峰。
  生父这种生物，白温楠一年都没见过几次，她根本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他杀掉生母还虐尸，弄了一身的血。
  至于生母，基本都是和生父一起出现。同样，对生母的唯一印象，就是她被杀死的时候。
  那一屋子的血，让白温楠记忆深刻，有些恐惧。
  可除此之外，她对自己陌生的父母，完全没有什么记忆。
  嗯……
  毕竟，把她从小养大的，是那位总是克扣她生活费的保姆。
  白温楠只记得，这位保姆是怎么逼迫自己自力更生，让她养成了生活自理的好习惯。
  更多的，她也不清楚了。
  夜行峰看到白温楠木然没反应的模样，对那个白起恨得不行：“楠楠你放心，我有钱，我的生活费都是自己赚的，不需要卖掉你。而且，我对自己人都是很好的，不信你问峰字卫和我弟。所以，我也会对你好的。”
  白温楠无语地听着峰式逻辑，乖声软糯：“嗯，我知道的，我不怕。”
  夜行峰顿时就笑了：“不怕就好。”
  白温楠甜甜一笑，继续乖顺地垂头坐着。
  夜行峰自认为自己安抚了白温楠，转头，对上凌九酒暧昧的笑脸，不解地眨眨眼：“凌叔叔，这个坏人做的事，有没有留下证据？我可以带着楠楠去告他。”
  “很遗憾，有证据，但告不了。”
  凌九酒拿出第二个文件夹，递给夜行峰：“在红蜘蛛的系统里，我们找到了白睿达杀害的所有女子名单，以及卖出孩子的dna备份，总人数超过数百人。这些，都是直接证据。”
  “但是，所有的这些女子，都不是白睿达去拐骗的，而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并且当时，白睿达花花公子的名头，以及辣手摧花的名声，在帝都贵族圈非常知名。就算如此，还是有很多女子飞蛾扑火，拦都拦不住。”
  凌九酒说着，想了想：“哦对了，说到这些，不得不先提一下，白睿达的过往。”
  “白睿达当年，就是被拐卖的儿童。他身上的强壮血统，是他生父传给他的。他的生父，就是靠卖自己孩子为生的人贩子，但可惜，他生父还有赌博陋习，在白睿达被卖没几年，就被赌场打手给弄死了。”
  “而后，白睿达被一家大户买下收养。白大户家没有儿子，所以，他们给了白睿达最好的教育，当他做亲儿子养。却不想，没过几年，他们有了亲儿子，作为养子的白睿达自然就被放养了。”
  “白睿达很聪明，他在被放养的第一时间，就把自己打扮成了一个纨绔。他清楚，白家不会再分给他一分钱，所以，他自学pua，利用还挂在自己身上的白大户背景，吸引了大批女子为他倾倒。”
  “这些，在贵族圈里，简直是常见得不能再常见的事情。没有人觉得他的做法有问题，甚至，白大户还觉得他很识趣，大肆宣扬了他花花公子的名声。”
  “然而，接下来，很可怕的事发生了。”
  说着，凌九酒稍顿，语气忽然正经了几分。
  “白睿达以为爱私奔的名义，骗得女子为他在家中假死，然后成为他的外室。当然，不是所有女子都会答应，但就算只有十分之一的人答应，那也是庞大的数量。之后，他利用那些女子，做了他生父曾经做过的事。”
  “他是否记得年幼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是，这个作案手段，和他生父做过的一模一样。杀掉已经有死亡证明的女子，销毁尸身，卖掉儿女。用黑户玩转黑色规则，他做得滴水不漏。”
  “是以此刻，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白睿达，杀死了已经确认死亡的女子。就算报警，也没什么用处。”
  夜行峰不高兴地嘟着嘴：“照你这么说，楠楠的母亲，也是有死亡证明的人喽？”
  “嗯，还真有。”
  凌九酒拿出一张死亡证明：“这是复印件。”
  夜行峰看了一眼，默了。
  杀死误判死亡的人，当然是犯谋杀罪。
  但是，如果没人能证明误判死亡的人的确活着，那么杀了就杀了。
  白色社会的尴尬，证据至上。
  “等会儿，没证据的话，不就代表是默许私了的嘛。”
  夜行峰忽地冷笑一声，转头看向白温楠：“楠楠，我带你去报仇。保证，杀得他们鸡犬不留。”
  白温楠一震，立刻抓住夜行峰的胳膊，摇头：“不要去！”
  “不怕，你要相信我们的实力。”
  夜行峰安抚地笑了一下：“没有人是一枪不能撂倒的，如果有，那就两枪。”
  “算了。”
  白温楠一噎，摇头，撒娇地扯着他的袖子：“他们再不好，也没有弄死我。而且，这一切，都只是曾经。只要你知道，我真的没有害你的意思，就够了。”
  夜行峰古怪地看着她：“我早就不这么想了，你个笨楠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