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姥姥今天又哭了！”
  傍晚，方浩回到家中，女儿又来给他汇报。
  方浩将女儿举高高，然后抱在怀里，道：“那是姥姥有些不高兴，你有没有让姥姥不开心？”
  “没有，我今天很乖的。今天，我和姥姥看照片了，有妈妈和姥姥的。姥姥看到妈妈的照片，她就哭了。爸爸，我也想妈妈了。”
  “嗯，爸爸也想。”
  方浩安慰一下女儿，然后就去洗手。
  他进入书房，见到周芬已经在演算数学项目，他就松一口气，至少这样的迹象表明，她能进入工作状态，就表示从丧女的那部分悲伤中走出来。
  但，看到边上的垃圾筐里不少皱成团的抽纸，是周芬擦眼泪留下的，他又觉得可能过于乐观了。
  “妈，先去吃饭吧。”
  方浩轻声地说道，过去将一本数论资料书合上。
  周芬点头，然后起身，出去吃饭。
  饭后，方浩和周芬探讨一下数学项目，他帮助周芬又度过了一个难关，他发现，周芬得到塔楼那段记忆，也好像圆满了数学知识，思维比此前更加敏锐了。
  他隐约地预感到，老太婆要迎来事业的第二春！
  九点左右，方浩接到医院的电话，说程老杨文锦等人突然情绪波动，出现心律失常等，让他回去看看。
  他问了原因，那边的医生也说不出来，但都是在被人探望之后出现的数据反复。
  他就打开远程监控，发现老太监曾凌峰来住院部了。
  老太监没有申请探望曾凌天，他也就不可能去曾凌天的病房，他还去医院，是故意刺激程老她们的吗？
  方浩意识到不妙，交代小舅妈照顾孩子，他就赶去医院。
  半路，任晓莹电话告诉方浩，有不明车子跟踪着。
  方浩让任晓莹不要被这些车子分心，对方应该是曾凌峰的人，现在只是跟踪，未必敢对他怎么样。
  任晓莹不放心，安排附近的交警过来调查那辆车子。
  方浩匆忙赶到住院部，发现曾凌峰已经离开。
  他来到程老的病房，发现程老的脸上有着慌张忧愁，从迷乱的脉象来看，她的情绪也不稳。
  他让护士和李栋媳妇先出去，道：“曾凌峰拿什么来刺激你？”
  程老叹息道：“他手上有一些我们老李家不太能见人的把柄，风花雪月的照片视频，甚至公司项目贪污的把柄。他这么多年藏在曾凌天的背后，可是没少搞小动作。”
  “照片和视频，和你有关吗？”
  “与我无关，我的二儿子，还有几个孙辈……哎，纸醉金迷的生活，真是害人不浅啊。”
  桃色和毒品……方浩一下子想到这两个杀招，他道：“那曾凌峰要求你做什么？”
  “我不能包庇，更不能和他做成交易，否则，只会越来越麻烦。方院长，在戒毒方面，你有什么研究吗？”
  果然……方浩严肃一点，道：“在毒瘾发作的时候，我可以帮助瘾君子减轻痛苦，至于能不能戒断，全看他们的意志。”
  “行，那我让他们都去做一个毒品测定，有问题的，都送到戒毒所去。别的，都让他们自首吧。自身出了问题，现在东窗事发，就不要怪别人了。”
  程老眼神中大义灭亲的刚正锋芒一闪而过，不然，就要被曾凌峰牵着鼻子走，她会更加被动，最后付出的代价，将会更大。
  方浩道：“曾凌峰也未必就是个手脚干净之人，你们也可以反制他的，他现在是灭亡前的疯狂，并不得人心。”
  “是。从他给我看的照片和视频来看，都是偷拍的，我让李军他们去分析那是什么地方，很快就会知道结果，然后就回去调查，让对方整顿。”
  方浩知道，这个调查整顿并不像字面上那么简单，实则大有文章可做。
  他似乎明白曾凌天那些话的意思了，这个曾凌峰真的更加疯狂！
  这个老太监把局面搞乱，他就真的那么干净吗……方浩心头凝重，他隐约地预感到，曾凌峰会拿苏柔的事，继续刺激报复他。
  怀着沉重的心情，方浩来到杨文锦的房间，他将杨文锦哭得眼睛都红了，她的家人都很着急。
  方浩检查一下，发现杨文锦的身体没有变糟糕，只是情绪起波动了。
  杨文锦让家人都先出去，她有话要单独和方浩说。
  她道：“曾凌峰来看我了，说我此前打掉的孩子是他的，我……我分不清楚他们两兄弟谁是谁，我……我能见见曾凌天吗？有些事，我想要当面问清楚。”
  “你想要见曾凌天，得向相关的部门申请，递交足够你探视的理由，见面要谈什么话，要做什么事，都得有专门人员在场，然后，你的这些谈话也会以书面形式呈送到相关领导面前，最后，你得等他能够醒来。你确定要和曾凌天谈过去的风花雪月？杨院长，不管那孩子的父亲是谁，都已经过去了，你何必固执不放呢？曾凌峰还对你说了什么？”
  “他让我把医院的人脉交给他，我问他要来做什么，他说要把你推下台，赶出省人医。方浩，我……我是支持你留在省人医的，我会说服曾凌峰，让他和你化干戈为玉帛。”
  “哎，明天你就出院吧。”
  方浩从杨文锦闪避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她和曾凌峰达成了协议。
  他出去，让杨文锦的家人明天一早来办理出院。
  他再去到萧温宁的病房，见到边上碎裂的水杯等，他就知道，这萧温宁当时肯定气炸了。
  他稳定住萧温宁的心律等，就道：“你的心脏本来就不好，你还这么激动，你不怕直接心梗挂掉？”
  “刚才真的太气人了。”
  萧温宁让护工先出去，她低声对方浩道：“曾凌峰有我和曾久隆在一起的照片，他给我看了，说什么一只梨花压海棠，气死我了。我怀疑那个册子，在曾凌峰的手上。求你帮我一定要拿过来，我会重重报答你的。”
  “哦，先不提册子这或有或无的事。曾凌峰拿照片出来，然后呢？他要求你做什么？气死你，对他没好处。”
  方浩也有点吃惊，这个曾凌峰怎么掌握如此多的照片啊，他更加担心苏柔了。
  想起曾凌天和苏柔在一起，曾凌峰躲在镜子后面，方浩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恶寒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