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方浩再看会书，片刻之后，母亲进来，她道：“虽然你和小柔离婚了，但小柔也给你留了这几个孩子，小柔妈妈也对你不错，我寻思着，是不是该去看看她？从家里带来了一些特产，要不要给小柔的妈妈送点？”
  “我等会给她去一个电话，看看她是不是有空。虽然是年末，可她在单位的工作似乎没结束。”
  方浩担心父母到了周芬的别墅，会想起此前被支使去打扫卫生的不好回忆。
  当然，他也得顾及一下郭兰的感受，公公婆婆一来就想着前亲家，说不过去。
  他就道：“妈，你和周教授有话题了？”
  “上次她不是到村里为你和小柔的事，和我谈了很久，说了很多话，我觉得她人不坏。她说我再来市里，要第一时间去找她。”
  “那你们的世界就有交集了？周教授可是教授啊。”
  “有啊，我小学时数学考过满分呢。”
  “你厉害！”
  方浩就给母亲竖起一个大拇指，然后去跟郭兰谈了几句，后者也就同意明天带公公婆婆和孩子去看周芬，会待一天，晚上吃完饭再回来。
  次日。
  方浩到医院，让曾慈音来一趟，听取了有关曾凌天的情况，发现他采取的昏迷措施还很成功，曾凌天不会醒来，也不会死去。
  而张玉似乎也遗忘了曾凌天，没有派人来探望的意思。
  看来，张玉在紧密谋划布局攻击张守天的事啊……方浩猜测是这样的。
  和曾慈音走向住院部，来到曾月华的病房，诊查曾月华之后，就让曾慈音带人出院。
  曾月华见方浩离开，她就对曾慈音道：“这个姓方的没在我身上做手脚吧？”
  曾慈音眼睛微眯，反问道：“你觉得那里不舒服吗？”
  “毒已经被解了，我就没那么难受，现在感觉挺好。可姓方的医术那么好，他要是给我做点手脚，让我出院后再发作，那我岂不是冤死？”
  “不至于吧，我们都给你把关着呢。治疗方案和用药，我们都有跟进，没问题。再说，在他的医院害你，对他来说，风险更大。”
  “那凌峰大哥呢？”
  “就他那个情况，如果不是进入省人医，他都挨不到后面那些日子。当时我们的第一选择，可不是省人医。你的情况也是一样，如果别的医院有能治好你，我们都不会将你送来这里。在专业原则上，他比谁都值得相信。你怎么疑神疑鬼？”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他不是个好人，他要害我！”
  “是不是因为你刚出来那些天，你不断向我询问他的事，你还说要跟他生孩子，你不会被拒绝了之后，就恨他了吧？”
  “不知道，我现在就看他不舒服。”
  “有多不舒服？”
  “要是我打得过他，我就拿刀捅死他了。”
  “这么严重！”
  曾慈音眉头凝重，回头就将这个情况跟方浩反应了。
  曾月华这娘们怎么这么恨我？
  方浩都有点不解，可他要处理手头上的病人，也就将这个情况先放一放。
  他做了一台手术，有了个想法，去看看芮莉。
  芮莉受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但她依旧不能脊椎发力，中枢神经系统和植物神经系统还不能建立和谐的统一。
  她想要站起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方浩，我真的没救了吗？就这样过一辈子？”
  “我有个法子，理论上可以让你康复，但把握不是很大，我还需要一些时间做准备。你再等我一段时间。你若无聊了，我可以让小虎每天来陪你。”
  “不用每天都来，太麻烦你了。看到他，我也有压力。让他跟你的孩子在一起，我很放心。”
  方浩再陪她聊几句，然后离开。
  他离开医院，去周芬的别墅。
  父母和周芬聊得很融洽，孩子们在玩具房挥洒汗水，比谁都要欢乐。
  郭兰则在书房中仰着休息，有暖气，也放着舒缓的音乐，方浩进房时她才醒来。
  方浩过去亲了亲郭兰的脸颊，同时也将咸猪手伸过去。
  “别闹，爸妈都在外面呢，门也没锁，要是让他们进来看到，多不好。
  郭兰让方浩不要乱来，等方浩做好后，她就道：“我跟奶奶商量了一下，我们没钱出，但是可以帮她们找买家，郭家可以将江东的项目转手出去。”
  方浩有点奇怪，问：“仓库和码头？”
  “所有！其实，小姑合计过了，这些项目刚起步，就算都转出去，还差不少，回头还要砍掉另外一些城市的项目。郭家这些年发展很快，本是好势头，可郭之山这一出被曝光，那郭家就得收敛，砍掉末枝杈节，保留核心业务，才是出路。”
  方浩又给一个大拇指，道：“如果你们想出手，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牵线，让李伟这个老家伙接盘，不然，他的钱迟早要被他那个香蕉人女儿搞到国外去。”
  “香蕉人？”
  “哦，长着黄皮肤，但一门欧美心思，媚洋崇外的货色。你们的情况，真的要到这一步吗？”
  “奶奶没跟我说，但我也有别的门路知道，除了郭之山，还有人要被约谈，情况也不妙。这可能只是开头，所以，我们郭家必须要做一些事，除了核心业务，别的都可以舍弃。”
  方浩皱眉，道：“这么严重吗？跟张家苏家长生天有关？”
  “不清楚，张家和苏家也有这样的麻烦，都需要将过去打擦边球的利益拿出来一部分，返还给国家。”
  “一夜之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方浩都有些意外，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忽的想到，这会不会是张玉的障眼法？
  至少，现在的他，如果要对付张守天，就会让四九城动荡起来，等到大家都自顾不暇，他再出手对付目标。
  郭兰嘴角微扬，道：“苏家的麻烦，跟苏柔无关。”
  方浩道：“我不是担心苏柔，她现在掌握的资源，足够她自保。我在想，这是不是张玉的反击？”
  他停住，接着道：“你爷爷为了讨好张守天，派郭七安等人来江东追查张玉，有便宜行事的嫌疑，这自然会激怒张玉。换做是我们处在她的位置，都会报复的吧。”
  郭兰点头。
  方浩又开始踱步，最后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可能还一定只有张玉，还有张家村。当年张守天挖了张家村的墓，触犯了众怒，一直被张家村的人追杀。现在他还活着的消息被人知晓，仇家自然也会找上门。兰，我明天去一趟临海，看看张玉会不会过来跟我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