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也许太难了，她跪在地上，早知道先告诉余念了，这母女俩一起来，自己怎么搞得定，而且她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对念念姐姐做的事，实在是太渣了，而且还把小姨拉下了水。
  万一好好的母女关系被她弄得反目成仇了怎么办？
  她深呼了一口气，不知道母女俩在房间里聊什么，她跪在地上眼巴巴地盯着房门，刚才她顺着余念的倒豆子补充了一些事，搞得母女俩越听越生气，在她说完后就把她赶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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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念，别哭了，眼睛都肿成核桃了。”
  余凝僵硬地摸着女儿的头，感觉好久没和余念这么亲近了，这也算因祸得福？其实除了程也许，她不怎么喜欢小孩子。
  但是程也许和余念已经都不是孩子了……
  “呜呜……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好了，妈妈没有怪你，也怪妈妈疏忽了……”
  “可是……我还是想和也许在一起……”
  余念小着声音，还惦记着门外的人，从小她就觉得自己是妈妈养的“玩具”，她常听家里的仆人说着关系她的事。
  “听说是女主人之前和一个孩子住了好几天喜欢上养孩子了，这才随便从福利院抱来养着玩的。”
  “是吗？我还以为是亲戚的孩子呢。”
  新来的年轻仆人还不知道家里的这些八卦，忙好奇追问。
  “怎么会，指不定哪一天这“小瘦猴”就被抛弃了，你看女主人也不回家，一看就对这孩子没亲情。”
  “要我说啊，哪有人这么闲去收养孩子，指不定就是图新鲜感，有钱人家的事复杂着呢。”
  “哈哈哈哈，你太坏了，小心别让小鬼听到了，指不定要哭了找妈妈呢。”
  女人们的讥笑声回荡在小余念的耳边，她抱着自己小小的膝盖，埋在里面任由眼泪滑落，她才不会去找妈妈呢……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再也没见过这几个“八卦”的仆人，但是小小的余念将这些话都记在了心里，她当时还不懂什么是替代品，但是她听懂了抛弃。
  所以她拼命做着乖孩子，好在她聪明又努力，总是做到了外人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即使余凝经常不怎么看她，对方虽然语气温柔，但是心是冷，她们心里的距离总是很远。
  余凝只是询问她的身体和学业，每次两人的相处都带着丝说不出的尴尬和不自在。
  余念觉得比起是母女，她更像是被余凝“资助”的学生罢了。
  两人其实陌生地不像家人，所以她也越来越不爱和人交朋友，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害怕又会去期待某个人，会被又一次伤害。
  但是程也许是第一个主动靠近她的人，即使是“误会”。
  每天的朝夕相处做不了假，眼里的情意做不了假，那些欢爱荒唐的日子更是对方对自己渴望的证据。
  即使对方对她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她依然把程也许当作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因为程也许是需要她的。
  她知道的，程也许是爱她的，不像她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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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念以为余凝会骂她，或是强硬地让她跟程也许分手断绝往来，以后再也不能见面，毕竟妈妈当初就喜欢的孩子就是程也许呢……
  “这么喜欢阿许吗？她可是个小混蛋。”
  余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还不是，即使知道对方原来这么花心，甚至余念都没放过，见到对方还是会心跳悸动。
  “妈妈很喜欢也许吧，不像念念，一直是个替代品而已。”
  “谁说你是替代品了？也许是喜欢你的，不然怎么会不早点告诉你，那次是意外，说不定是缘分呢。”
  余凝强忍着嫉妒还要哄孩子，一想到这里她就生气，还说什么其实早就想告诉她们母子了，因为太在乎，害怕失去才一直瞒着，甚至胡言乱语着说什么就差赵家那个不知道了。
  “我不是也许的替代品吗？我知道妈妈跟也许小时候的事，难道不是因为也许的原因妈妈才会收养我吗？”
  “我……”
  余念看着沉默又惊讶的女人，心里还是失望了，她没再说什么，裹着身上的被子走进浴室。
  “不管妈妈怎么想，我还是会和也许在一起的，她爱我，需要我，而你不爱我，更不需要我。”
  忍着想哭的欲望说完，余念不敢听对方的回答，将门关上，不一会便传来了水声。
  水声更能掩盖住哭声不是吗，余念想到，她一个人可以调节好的，就像这十几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