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搞基建 第34节
作者:
一七令 更新:2022-09-13 23:28 字数:4141
本来他也不过随口挑拨离间了一下,没想到还能有如此的效果。
让他对一个孩子出手他是做不到的,可陈善吾就这么说下毒就下毒了,真是个狠人。
不过不管怎么说,倒是给他解决了一个心腹之患。好像自从他在外面走了一遭之后,所有的事情就变得顺利多了。好些甚至根本都不用他费心,自有旁人替他完成。
这等主角待遇,岂是他这种炮灰能有的。难道,他转运了?
萧瑾狐疑地看着冯慨之,好像自从这家伙归顺之后,一切才顺遂了起来。
难不成这家伙是个福将?
冯慨之毫无察觉,仍然沉浸在他们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快乐当中,沉浸了一会儿,方才问道:“圣上,如今他们的小主子都没了,您打算如何?”
冯慨之暗搓搓地瞅着萧瑾,想看看他会不会采用什么诏安的法子。
不料萧瑾直接道:“自然是直接派大军前往,剿灭叛军了。”
冯慨之激动了:“就该这么办!您终于开始杀伐果断了,夏国江山可保矣!真是祖宗保佑,先皇保佑,您可算是开窍了!”
得,这傻样,看样子也知道转运不会是因为他。萧瑾白了他一眼,复又加上一句:“降者不杀。”
冯慨之:“……”
好吧,小皇帝还是原来的小皇帝。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加班都是因为开会,昨天开了一天会,今天开了半天的会,坐在那儿腰都快断了。
第38章 军心 ◇
◎被怀疑的蒋浩之◎
翌日, 王从武便带兵前往襄阳城。
萧瑾的意思是让他多带一些人手。不过王从武婉拒了,襄阳城虽说有三十万的士兵,可如今萧元涣已死, 小世子也中毒身亡, 那三十万兵力在王从武看来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不过王从武一行,还带了一个拖油瓶。
这便是顾淮南。
顾淮南亲自向萧瑾请求前往襄阳,萧瑾知道他什么意思, 大抵是觉得他会直接砍了李廷芳,就像当初砍了萧元涣一样。
顾淮南跟李廷芳再不睦, 到底还是亲父子,让他留在京城,对他来说未免太过残忍。萧瑾虽然没想过要李廷芳的命, 但是也不想这么早透露出他想要放过李廷芳的意思,是以还是答应了让他随行。
至于监狱里的那两个倒霉蛋。李廷芳罪有应得, 陈国公抠门小气他看着不爽,还能咋样?当然是继续关着了。至于什么时候放出来,能不能放出来……再说吧。
反正他不急。
一支铁骑从临安出发,对外打的旗号是剿灭叛军, 收复襄阳城。
兵贵神速, 若想打的敌人措手不及, 就得以最快的速度兵临向阳城。自从安王造反被抓之后,王从武便已经准备出征事宜了, 如今出征的时候都已经万事俱备了, 只待早日抵达襄阳城。这一路注定不会太轻松, 王从武是无所谓, 他皮糙肉厚惯了, 早已习惯了这种高强度的行军, 但顾淮南不一样,瞧这细皮嫩肉的,岂不是纯粹过来受罪的?
骑马离开京城的时,王从武还道:“要我说,你实在没必要跟着一道过来。”
顾淮南低声道:“留在京城也没意思,只会招人憎恶,不如跑的远远的,图个清静。”
王从武会意,颇有些八卦:“李家人找过你?”
顾淮南面带嘲讽之意,脑海中想起昨儿晚上那桩不愉快的事……
临行前一日,他那破败不堪的落脚处竟然还来了一位“天大的人物。”
以往高高在上的母子俩,如今也像是丧家之犬一样,形容狼狈,但最可笑的是,哪怕李家已经岌岌可危了,这对母子俩对着他的时候仍旧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连求人都没有一个该有的态度。
李夫人一向对顾淮南恨之入骨,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如今过来求他,也不敢低下头,连说话都夹枪带棒。她此行无非就是一个目的——想让顾淮南在萧瑾面前替李廷芳求情。
“你之所以能在圣上跟前露脸,也不过仗着你父亲的势。如今你父亲蒙冤入狱,你不想着如何替他脱罪,倒是有空在外头鬼混!”
顾淮南已经忘记自己那时候什么表情了,只是想到这位尊贵的李夫人从前在他身上加诸的痛苦,顾淮南便不想再多看他们一眼。
直接关门,撵人出去。
门一关,这对母子像是受了好大的委屈一样,在外面叫嚣了一阵,什么难听话都放出来了。狗急跳墙也不外如是。
顾淮南没搭理,晾了他们一会儿,他们也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一朝被人关在门外,自然会受不了,要是被外人看到他们被扫地出门,李家的脸岂不更被丢尽了?不过顾淮南也知道,他若他继续留在京城的话,那母子俩定然不会放过他。即便李廷芳本来就意图谋反,最大恶极,可他只要没死,自己就不得安宁。
于是顾淮南便出来了,出来图个清净。至于回京之后李廷芳会不会人头落地,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做了错事,自然就得承担后果。从前平安无事的时候,李家人把他当做眼中钉肉中刺,如今出了意外,又想让他出力,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总不能天底下的便宜都叫他李家占光了。
李家的事还是其次,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襄阳城的三十万叛军,顾淮南问王从武:“尚书大人觉得,眼下襄阳城情况如何?”
“现在不好说,不过要不了多久估计就乱了。等到安王身死的消息传过去,军心必定不稳。”
顾淮南手持缰绳,徐徐道:“这里头应该可以做些文章。”
王从武立马转过头来:“怎么做?”
“那就要看丞相大人在襄阳城可有人手了。”
王从武来了兴趣:“人手倒是有,你先说说看。”
……
王从武一行人还没有抵达襄阳城,从路上传过来的指令就已经先到一步了。
安王府中,王妃已经不知多少次下令让蒋浩之起兵了。
蒋浩之也深知速战速决的道理。他何尝不想给王爷报仇呢?但是三十万大军挺近临安城,期间他们吃什么用什么?
这些都需要提前准备着,如今想要快速出兵,蒋浩之也忙得一个头两个大。其实以襄阳城的兵力和财力,只需三天他就能把物资给筹齐。届时到了京城,他再以高官厚禄相诱,就不信会有人不动心。但即便如此,即便他已经费尽了心力,王妃还嫌他不够快。
王妃虽说管理内宅有一手,但是军营里头的那些事情她是一概不知的,萧元涣同她感情一般,也不大爱跟她说起这个。所以在王妃看来,起兵本就是一件简单干脆的事。可到现在还不见动静,除了蒋浩之故意拖拉、不愿意入京替萧元涣报仇之外,她想不出别的原因。为了这个事情,王妃不断给蒋浩之施压。
蒋浩之真是有苦说不出。
好不容易等到他把军粮全都筹备齐了,结果军中忽然有了异动。
手下人同他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蒋浩之立马察觉不对,急忙赶回军营。
然而等他到时,已经来不及了,军营里面彻底闹开。
也不知消息是从谁的嘴里泄露出去的,如今人人都知道安王已经被斩首了,且头颅还挂在城墙上,日日被人取笑。这也就罢了,还有人说,不仅安王死了,连小世子也中毒身亡了。
而这些事情本就应该传开,却因为蒋浩之等人刻意隐瞒,才导致他们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这打仗看的不就是主将吗?如今别说是主将了,连少主都完了,他们还打什么打?
更有人在传,小世子的死跟蒋浩之一行人脱不了干系。这几人虽是王爷的心腹大将,但如今王爷都没了,他们忠不忠心还是一说,王爷一死,小世子也死了,如今权力落在谁的手中,不言而喻。
古往今来但凡涉及权力之争,便少不了要流血杀人。
王爷能背叛朝廷,蒋浩之这些人难保不会背叛王爷。
蒋浩之回来之后听到这些话,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他恨不得敲碎这些人的脑袋看一看,里面塞的是不是浆糊?
他质问:“这般挑拨离间的谣言究竟是谁传出来的?这种话你们也信,脑子呢?”
可底下那些小将们却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将人围住:“少说这些有的没的,你直接告诉我们,王爷究竟是不是被斩首了?”
蒋浩之脸色奇差无比。
见他如此众人信里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原来王爷真的已经没了。
众人心里凉了半截,心道原来那些话都是真的,若没有取而代之的心思,蒋浩之几个何必遮遮掩掩呢?
“何时的事?”
蒋浩之深知大势已去,心中荒凉:“□□日前的事了。”
□□日前?他们竟然被瞒了这么久!有人又质问:“那小世子如今是不是也没了?”
蒋浩之看了一眼身后,不确定到底是谁泄露的消息。
“别看了。”其中一个小将道,“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人没了你们还能瞒得住?王爷之死是新皇干的。但是小世子中毒身亡,总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吧。”
“是极,同是王爷帐下,为何此事只有你们知道,我们却都被瞒在鼓里?”
“我听说你们这些日子大肆买粮,你们买粮作甚,难不成还想直接打到京城去?先是瞒掉王的死讯,后又瞒下小世子的死讯,我看你意图不小啊蒋大人,赶明儿咱们是不是得叫您一声王爷了?”
“小世子是怎么没的,用点脑子也该知道是谁做的手脚!京城那边的人杀了王爷,怎么能容得下小世子?”
“那可未必,谁知道是哪个先容不下的呢?”
蒋浩之气得胸口发涨。
这群蠢货,也不知是被人谁利用了:“这等紧要关头,不想着如何振奋军心,反倒自己起了内讧?你们这般闹,正中了京城那群人的下怀。”
“笑话,王爷都已经没了,谈何军心?我们从前是替王爷卖命,如今替谁?替你吗?”
你也配?在场众人不约而同地想着。
蒋浩之有什么野心他们暂时还不清楚,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人肯定想故意瞒着消息,带他们进京“救人”。
到那儿发现人没了,那就再也没有退路了。好在如今他们早早的知道这件事情,识破了蒋浩之的阴谋诡计。
“要打你们去,这京城我们是不会去的。”
蒋浩之怒道:“王爷带你们不薄,你们这样也不怕王爷死不瞑目?”
“是待你们不薄!”小将拔高了声儿。跟着王爷虽说风光,但风光又不是他们的,反倒是冲锋陷阵的时候却是他们顶在前头。
“你们要未战先降?”
“是不得不降!朝廷对付齐国的火炮你又不是不曾听说。齐国的百万雄师都挡不住朝廷的铁骑,咱们凭什么挡?我看此事就这么算了。王爷都已经没了,人死如灯灭,总不能叫着咱们三十几万的兄弟也跟着一道送死吧。我话就撂在这,要去你们去,我等是不会去的。”
说罢,众人就想走。
蒋浩之直接抽剑压在他脖子上:“再走一步,老子砍了你!”
“你砍得了我,砍的了军营三十万将士的命吗?”他反问。
两人隔空对峙,谁也不让着谁。
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除了翻脸已经没有别的退路了,若不翻脸,他们就得跟着一道去攻打京城那是一条死路,谁也不愿意只身赴死。
蒋浩之目光滑过在场的每个人。
他在他们的脸上看到了畏惧、怀疑跟抵触。人心不齐,这仗,打了也是白打。
他便是按着他们的脑袋让他们打,又能按得住几个人?
半晌,蒋浩之扔了剑,用尽周身力气:“罢了,你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