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吃了好菜的时候。”
  “可今天中午不到下班时间就回来了，像是被什么人给气的。”
  胡娇娇猜测可能是姓苏的，从血缘关系上来说，是她的姨。但是，两家都断了亲了。
  “估摸着是医院里的事。”
  高大楼看着她睁眼说瞎话的功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长，不由地笑了起来。
  胡娇娇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瞅他那咧着的嘴，又是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我看你的这个对象，是越来越爱笑了。”居委会的王主任见着高大楼，也是稀罕得不行不行的。
  就跟看自家的女婿似的，那个要不是高大楼太高，她可能就上手去摸两下了。
  “哟，快点坐，看看现在的年轻人，多么了不得。”爱说闲话的黄副主任，也是很稀罕高大楼的。
  她之前有着想把自家亲戚介绍给高大楼的，觉得胡娇娇这种家庭不太好的，其实跟这么帅的高大楼不太配。
  可高大楼的那双眼睛里，就能看得见胡娇娇。
  只要眼不瞎的，都看得见。
  黄副主任也跟王主任闲聊了几次，再看到高大楼只要有时间就总来帮着接送胡为清，比那亲儿子还孝顺。
  最终，也只能把那心思歇了。
  胡娇娇是很敏锐的，就感觉这位黄副主任，对自个儿有些冷淡。要不是有高大楼做对比，她还没察觉到不同之处。
  “王主任，我跟我爸这边都办妥了。”
  王主任把胡娇娇拉到里屋，俩个人说悄悄话去了。黄副主任瞅了一眼，撇了下嘴。
  “你这事一定不要跟人说。”王主任为人是极其谨慎的，本来这事说出来，虽然胡为清胡娇娇父女是占理的，可家里的这些事呀……
  总也是好说不好听的。
  “我知道你是个精明的，不过还是要多叮嘱你一声。”王主任还从兜子里掏出一块大白兔，递给了胡娇娇。
  胡娇娇拿过来就吃了，这个年代的奶糖，是真的好吃。
  “我其实主要还是想知道人证，这个人现在什么情况？”
  胡娇娇手上的证据多是文字与一些老照片，而找到靠谱的人，还得非常了解街道情况的王主任来给办。
  “一个人呢，就是你之前那个老邻居廖奶奶。她呀，现在天天的过得可热闹了，在我们这比谁都能干。”
  廖奶奶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孤寡老人，而是让男人给套路了。
  那会儿也才刚过50岁，男人就骗她说是为了给儿子把工作定好找关系。嘴里说的可好听了，说是人家那厂子最先安排孤寡家庭的孩子。
  就是说，这孩子得少个老子或是娘。
  然后就少了个娘。
  廖奶奶精明一辈子的人，也知道男人不是个老实的人。却是为了儿子把男人的话给当真了，就真离了。
  前脚一离，后脚男人带着儿子走了再也没回来，人家呀，是找了个更年轻的女人，结婚去了。
  现在这仨货，是一家子了。
  一晃□□年过去了，廖奶奶一直就一个人，被人就当作是孤寡老人了。
  胡娇娇对这件事是没什么太大的印象，但是知道廖奶奶过得很不容易，才让副主任给她安排个事做。
  只是没想到，廖奶奶还真的是吃街道这碗饭的，干的有声有色的。
  “我现在手上的一些事，都交给她了，我都准备跟上面领导提一提，让廖奶奶也做个咱们这的副主任当当。”
  “其实说起来，廖奶奶还不到60呢，以她那精神头，至少还能干个十来年。”
  “她比我能干。”王主任很谦虚地说道，然后就又继续说起了人证的事。
  “这第二个证人呢，是有点麻烦，可能你得意思一下。”
  胡娇娇现在不差钱，现在是二级技术员，工资涨到了33.35.
  这就是连主任的之前为了感谢胡娇娇的帮忙，专门给调成了技术员的工资等级。食堂那边，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按照技术员的工资体系来定的。
  本来就是比一般工种的工资要高，食堂这边也就一两个人能有这样的待遇的。
  连主任把事情做得也是滴水不漏的，一般人都不知道。
  胡娇娇现在是听到需要点好处，立即就掏出了五块钱。“王主任，你看这钱够不？”
  “唉呀，你干甚呢？”王主任被胡娇娇给吓到了，可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笑了腰都直不起来了。
  “哈哈……”
  “哈哈……”
  王主任拉着胡娇娇，话都说不清楚了。“你、你，唉呀，娇娇，你咋这么可爱呢。”
  “这个朱老娘，都65了，牙口不好。”
  王主任没想到胡娇娇能这么实在，看着一又眼睛黑亮黑亮的，本来以为是个心思多的。
  “你还真是够单纯的，不过这样也好，听见什么闲话，就当没听着。”
  胡娇娇什么闲话没听过啊，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我不在意。”
  这时候，胡娇娇才明白，那一大饭盒的宫保虾球出现的原因了。果然，如同上次的牛肉丸子锅出现的时候类似，都是有一定玄机的。
  之前是因为娄营长的身体缺营养，二是肝也不好。现在这道菜的出现，原来是为这个“朱老娘”准备的呢。
  “这位老人家是姓朱么，我叫她朱奶奶？”
  “这么叫可以，她死了的男人姓朱，现在户口登记的名儿就是朱老娘。”
  以前的以前，没有名字的女人，起名字就是这么随便。
  106、朱姨亲眼看到了
  第102章
  “竟然是朱副主任的老娘呀。”
  胡娇娇这才知道, 原来这位二号人证朱老娘，竟然是厂办的朱洁的亲妈妈。
  因为朱洁这个事办的不咋样，朱老娘对她挺有意见。
  朱洁与刘翠来往的事, 朱老娘知道的，也提过反对意见，但是这位当了厂办朱副主任的, 当时飘的很厉害。
  根本不听。
  再后来, 朱洁到处找能帮到胡家的人证时，朱老娘一直窝着不动，假装什么也听不懂。
  之后就是因为王主任找上门，她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只要不是我那糊涂闺女来办这个事，人靠谱些, 我就去给做人证。”
  “当年刘翠拐了胡为清那憨小子回家, 我是亲眼见到的。”
  没想到, 事隔37年, 真的有人记得当年的事。
  “长得真俊，你就是娇娇吧？”朱老娘正在院子里乱晃呢，一眼就看到王主任和跟在她后面的一对年轻男女的。
  不过她是认识胡娇娇的，立即走过来, 就在胡娇娇的嫩脸上轻轻捏了一下。
  “咋了, 连朱姨都不认识了？”
  高大楼差点没笑出了声, 转了一下脸，用力收起了笑容。
  胡娇娇是没他这功夫, 直接低头笑了起来。“嘿嘿嘿, 我听王主任提到过, 咱们也算是老邻居了。”
  胡娇娇也算是两世为人了, 这辈子回来的时候, 正好是在乡正当知青呢。别说之前的事记不太清了，何况是小时候的事。
  “嗯，我还记得你妈呢，她可真是漂亮。”
  朱老娘果真如王主任说的那样，跟信任的人，话就说。
  “她要不是突然离家出走了，说不定就去文工团了。”
  朱老娘透露了一个很有用的信息，她还知道苏雪君的事。
  胡娇娇立即把她扶到了院里的长凳子上，她也挨着坐了下去，高大楼紧紧地站在她旁边。
  朱老娘这才注意到高大楼，微微点了点头。“你妈肯定还活着，有这么好的女婿，哪舍得出事。”
  胡娇娇略微有些感动，但心里头却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人和人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朱洁那为人，即自私又刻薄善妒。看看她老娘，还真的是大义灭亲，高风亮节。
  “我那闺女不成气，跟刘翠走得近，这才得了你家的房子。”
  “我一个孤老婆子，得靠着这个不气成的闺女过日子，我能说的有限。”
  现在的很多人，连亲娘都不舍得好好养，何况是女婿一点也不见外地养着这个孤寡的丈母娘。
  要说朱洁这人缺点与烦人的地方一大堆，但是就孝顺这一条，就把她的那些缺点给盖过去了。
  胡娇娇微微点头，她心里头很明白。
  她啊，上辈子，也是给人做过婆婆的呢。“我们家的事，也不是朱副主任的原因，跟她关系不大。”
  胡娇娇算是把朱洁给撇开了，也是给朱老娘留足了里子面子。
  老太太就特别高兴，拉着胡娇娇说了一火车的话。
  “记得常来啊，记得叫朱姨呀。”
  其实离开朱家后，该问的并没有问到。但也却拿到了最肯定的答复。
  一定会给胡家当人证的，把刘翠这个丧尽天良的东西，告倒了。
  这是朱老娘激动的时候说的，咬牙切齿的样子。
  也能理解，她自个儿亲闺女，虽然不那么成气，势利了一些，但也没真坏心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