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神灵的书。”
  金百莉怔住, 她以为黑格想要找的书是那种比较需要辨识某种东西的书, 毕竟黑格从地下迷宫出来没有多久，说不定黑格得到某件宝物，又不知道那件宝物是什么东西。
  “关于神灵的书，外面的世界也有吧？”金百莉问。
  她没有离开过这个国家，她也难以想象除了斯卡蒂王国以外的国家是什么样的，更不知道不下雪的环境是什么样的，哪怕有书籍和图片，没有亲眼见到，她还是觉得有点不真切。
  “有，都比较零散且被篡改过，不知道真实的情况是什么样的。”黑格回答。
  金百莉更好奇了：“说不定我们这里有关神灵的书籍也被篡改过了。”
  “我自己会判断。”
  黑格认为斯卡蒂王国应该比别的国家要保存得好一些，反正她还要去中大陆精灵那边的“世界库”那边看一看，她也不能保证自己能进入“世界库”。
  驱使她想这么做的最主要的一个理由就是“众神之母”。
  来到斯卡蒂王国的王室图书馆，上空是玻璃透明，呈现出一个半圆，采光很好，到晚上还能看到星空，整个图书馆有三层。
  “我带你去找吧，我知道大概在哪里。”金百莉主动提出来。
  “好，谢谢。”黑格点头。
  之前拉瓦说金百莉是她的学生，可是，黑格没有在金百莉身上看到“魔法体系”，心里也有了一个答案：拉瓦只是教授金百莉知识层面的东西。
  她跟着金百莉来到第三层，顺利找到黑格想要找的书。
  黑格放下书，坐下来，不久后，金百莉也带着书坐在黑格对面。
  这里每一层都有桌子和椅子，哪怕三层的桌子和椅子不一定能用上。
  书本内容的可信度从称呼神灵为“她”还是“他”就知道了，如果是“她”，那么书本上大部分内容应该都可信。
  当看到书本上提到龙的时候，想到龙是距离神灵最近的生物。传言，龙是神灵最宠爱的生物，赋予它们无与伦比的独特成长力。龙会随着年龄增长不断变强，不用刻意地像人类以及其他生物一样需要不断地实战才能提升实力。
  想起龙，黑格就想起狄亚丝，身为神灵眷者的她成长能力比龙还要诡异，甚至摸不到实力成长轨迹，并且在战斗中，实力能够不断攀升上不属于狄亚丝本身的实力。
  记得狄亚丝好像说过因为她是神灵的缘故，所以待在她身边成长得很快。
  -
  狄亚丝接了清扫附近魔物的任务，接同一个任务的冒险者都是斯卡蒂王国本地人。
  她们呆若木鸡地看着狄亚丝一个人暴力地将魔物清除，根本没有动手的机会。
  狄亚丝的脖子上佩戴的钻石冒险者的牌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银白色光芒，相比这些人，她身上的衣服可以说是非常单薄了。
  纯粹的力量将直接造成魔物的死亡以及将雪扬飞，并且速度很快，很多的魔物都来不及反应过来就已经死去。
  一口气清扫冒出来的魔物，狄亚呼出一口气，身心感到畅快。
  在这次战斗的过程中，狄亚丝感受到自己的力量稳定在一个水平上了，按照黑格的评估，大概在六阶。
  随后跟她一起来到这里的冒险者都围了上来，都非常热情且诚恳地夸赞她，导致狄亚丝有些不好意思。
  “‘外面’的人像你一样年纪小实力又强的人多吗？”
  斯卡蒂王国人都挺好奇除了斯卡蒂王国之外的地方是什么样的地方。
  狄亚丝笑着说：“我比较特殊。”
  在这方面她完全不打算谦虚。
  -
  混沌纪元，天地一片混沌，没有陆地以及水的存在，更没有生物。直到九位神灵降临在这片混沌，逐渐有了陆地、海洋以及各种生物。
  “她”们创造出与自己相似的存在，拥有创造生命的能力，同时为这些“相似”的存在创造出辅助性的“道具”——男性。
  人类无法拥有神灵的力量，只能用较为痛苦的方式创造出同类，这受限于无形的“规则”，就连规则之神也无法破开的束缚。
  ——也有人说过，在第一纪元文明的开端之前只有一个性别存在，那就是“女性”，可惜没有得到准确的证实。
  第一纪元，神灵指引着人类，创造出利于人类生存和发展的世界。
  黑格从书的内容抽离出来，这本书只是说了世界的创立，但她很明显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她想起那位母神的祷词里有一句“世界帷幕后的主人”，是不是证明创造这个世界的根本不是九神，而是这位母神，而九神在世界被创造后才出现的。
  当然，这只是她的猜测。
  黑格合上书，放在一边，又拿过另一本书。
  金百莉看着到她的动作，趁着这个时候跟黑格说话：“你为什么会想了解九位神灵？”
  说到一半，金百莉微妙停顿一下，直到黑格看向她，她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用探究的目光看着黑格。
  “难道你也想成为神灵吗？”
  面对金百莉的“攻击性”，黑格并不放在心上，她反问：“你认为我是‘天体会’的人？”
  金百莉注视了一会，随后收回目光，把面前的书翻了一页：“‘天体会’都是魔法师，也只有魔法师才能顶替已经死去的神灵成为新的神灵。”
  “抱歉了，我也不是故意的……”
  她显然有点心虚。
  金百莉抬头：“不过你的头发是怎么一回事，应该没有人类会拥有这种颜色的头发吧，染的吗？”
  “不是，是魔法造成的。”黑格说得很模糊，说是魔法造成也没有问题。
  金百莉露出了然的神色。
  “能跟我说说外面的世界吗？”金百莉又问，只要找到话题切入点，她就会立马施行。
  “你可以亲自出去看一看，以及在书上了解。”
  没有情绪的回答让金百莉有点沮丧：“仅仅书上了解又怎么够？”
  她的手指摸索着一页：“而且，我是斯卡蒂王国未来的继承人，我的母亲不会让我去这么远的地方。”
  “你没有姐妹？”黑格斟酌了一下问。
  她想，斯卡蒂王国应该没有男性继承人。
  “没有，不过我倒是有哥哥，所以我就成了唯一的继承人。”金百莉泄气，随后较为认真地说，“我并不是讨厌成为这个国家的继承人，而是希望能到外面看看，仅此而已。”
  黑格想起了赫蒂彻，赫蒂彻肩膀上也背负着这些，不一样的是，赫蒂彻需要去争斗才能成为自己国家的主人，金百莉不用担心任何问题就已经是未来继承人。
  “斯卡蒂王国为什么会形成女性来继承这一制度？”
  面对黑格的问题，金百莉有点不明所以，在她的观念里，这是理所应当的。
  金百莉思考了一下：“我们斯卡蒂王国出现的第一个‘领导人’就是女性，以及也有一部分信仰的‘正确’神灵的缘故吧。”
  “我听母亲说，斯卡蒂王国原本不是这样，甚至没有贵族的存在，却因为跟外界交流得多了，而变成跟外界国家相似的构造。”
  金百莉话转，“听说斯卡蒂王国之外的国家都是男性继承人？”
  “也不全是，但是在外面，女性想要成为继承人非常困难。女性成为附庸品，‘嫁’到男性的家中，并被冠以男性的姓氏，完成‘繁/育’任务，贵族以及大多数公主几乎都被养成漂亮的‘花瓶’，适合的时候就会像是货物一样把女性送过去。”
  金百莉张大嘴巴，觉得非常离谱而抽动嘴角，仿佛下一刻就会说出讥讽的话。
  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最终吐出一个问题：“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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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章 斯卡蒂王国17
  ◎强行神降的条件◎
  黑格思考了一下：“我也不知道问题在哪里……”
  她想到中了“诅咒”的自己, 以及曾经看到的贵族小姐。
  “她们似乎都在追求名为‘爱’的东西，她们也经常看有关罗曼史的小说，从而去追求书中存在的‘爱情’。你可能想象不到贵族之间的混乱, 不管是她们还是他们都像是自然界里乱/交的动物一样, 没有秩序。”
  金百莉问：“罗曼史是什么？”
  “描绘了浪漫‘爱情’故事的小说, 当权者男性让女性追求的东西，并为了‘爱情’让她们奉献，像是给女性施加了‘诅咒’，让女性为了‘爱情’冲昏了头脑, 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为了‘爱情’, 她们甚至能够裹住自己腰, 穿上华丽的裙子以及如同刑具一样的裙撑。”黑格顿了顿, “我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我只是按照我的理解说出来的。”
  金百莉没亲眼见到过，对此有点难以想象, 她也难以做出评价。
  “不过没关系，我的朋友会试图改变这一切。”黑格的语气忽然变得有情绪, 充满了喜悦、期待，就连脸上都出现了浅笑。
  金百莉愣住, 也跟着笑了：“看得出你很喜欢那个朋友。”
  黑格点头：“是的。”
  一时间，金百莉对黑格的印象丰富了一些，也觉得黑格“活”过来了, 而不是“死”的。
  “她跟我一样是王国的继承人吗？”金百莉问。
  “不是……她前面有哥哥，对于帝国的皇帝来说，她的哥哥才是最佳继承人。”
  金百莉露出像是听到什么新鲜的事情一样的表情：“帝国？”
  她知道王国和帝国之间的区别, 帝国要比王国的领土大许多。
  “你的哥哥会跟你争夺未来的王位吗？”黑格问。
  金百莉沉默一会, 随后笑着说：“他们不会成为我的威胁, 因为我的母亲已经把他们养废了，就算再怎么想要跟我争夺，都不会成功。”
  她的目光变得锐利、沉寂。
  “既然帝国的皇帝倾向让她哥哥继承位置，你的朋友想要战胜他应该很难吧？”金百莉的目光恢复如常。
  “也不算难，我可以帮她清除。”
  “……”
  金百莉觉得有点道理，只要都杀光了，自然而然就是黑格的朋友成为帝国的主人。
  她认为还是得提醒一下黑格：“最重要的是民心，如果民众都在抗议的话，很可能会出大问题……我的意思是说，就算要杀死他们也要给他们安上一个不好的名声，再去杀死，就能顺应那些不好的名声、以正义的身份出现，顺理成章地继承位置。”
  说着说着，金百莉在想自己的哥哥会不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