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裕直白点出问题。看着许鹤星这幅气得不行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
  堆积着的坏心情全部消失了。
  只觉得好玩、觉得心软。
  许鹤星说不出话了，确实是他骗人在先。
  “这，虽然，不管，就算……”许鹤星想说的太多了，脱口却不成一句话，“那、那你、那你可以直接拆穿我！”许鹤星假装理直气壮。
  霍裕盯着他，表情是说不出的哀伤，许鹤星被气得喘着气，胸膛不停起伏。
  “所以你就陪我演，把我当小丑？”许鹤星只能想到这一个原因。
  霍裕还是看着他，目光灼灼。
  许鹤星被这样的眼神烫到了，不敢再看他。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无法拒绝你，也不想拆穿你。”霍裕声音克制，却还是遮不住藏在冷静的嗓音之下浓厚的感情。
  许鹤星：“……”突然被深情表白了是怎么回事？！
  “你，你别说甜言蜜语。”
  “不是甜言蜜语，是真情实感。”
  许鹤星佯装没听到他的深情表白，“就算我骗你在先，我有错，你就没错吗？”
  靠！我在说什么啊？怎么能这么蛮不讲理？你还是不是个东西啊！！
  许鹤星在心里骂着自己。
  原本的羞耻、愤怒和震惊错愕也都在意识到自己有多么不讲道理后逐渐减淡了不少，许鹤星现在可以稍微直视霍裕了。
  霍裕轻笑一声，“嗯，我也有错。”他感觉身上回温了，明明空气还是冰冷的，但他却由内向外散发着一股暖意。
  “那，这次换我追你好吗？”
  “……”什么？
  怎么每一个字他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组合在一起就听不懂了？
  槽点太多他甚至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你别开玩笑了。”许鹤星垂眸，藏起所有的雀跃，强壮镇定。
  “我是认真的许鹤星，这次换我追你。”霍裕认真道。
  “我很难追的。”
  霍裕勾了勾嘴角，扬起一个骄傲的弧度：“我很擅长追你。”
  许鹤星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真自信。”
  许鹤星心里涌出一股热流，兴奋到大脑停止思考，只能说些什么来掩盖。
  霍裕不动声色地思考着怎么让许鹤星“软化”，认为还是卖惨最有效：“我好冷，还没吃早饭，这附近我不熟悉……”
  许鹤星抬眸，偷偷看了他一眼，被他这幅样子可怜到了，自知理亏且心软：“那，我带你去吃早饭吧。”
  “好。”
  霍裕紧紧跟着许鹤星走进一家早餐店，店内开了空调，再加上蒸煮的热气，整个人暖和了不少，僵硬麻木的手指也变得柔软灵活了。
  “两份小笼包，”许鹤星点单，问霍裕：“你喝粥还是豆浆？”
  “豆浆吧。”
  “还有两杯豆浆。”
  许鹤星付完款后，拿着两杯豆浆，霍裕拿着两份小笼包，坐到角落。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早餐店人很多，但大多数人都在专心吃自己的饭，屋内很安静。
  霍裕率先打破宁静：“冷静了吗？”
  许鹤星吞咽的动作一顿，“什么？”
  “我说，还生气吗？”
  “你都说是我有错在先了，我还敢生气吗？”许鹤星没忍住阴阳怪气。
  “不生气的话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吗？”霍裕相当好脾气，早餐店内灯光发白，很亮，照在霍裕的脸上，整个人像是被笼罩了一层光晕一般柔和。
  许鹤星突然觉得霍裕长得好像也没有那么冷酷，细看还是很温柔的。
  ——尤其是对自己。
  许鹤星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把自己吓了一跳，或许霍裕说的是真的，他……是喜欢自己的。
  “谈什么。”许鹤星装不懂。
  霍裕想了片刻：“谈……怎么才能追到你？”
  许鹤星一哽，瞪着他不说话。
  霍裕认输道：“谈谈你为什么要说那种话。”
  他们都心知肚明“那种话”是哪种话。
  许鹤星犹豫要不要说，却在撞进霍裕猩红的双眼时打了个颤，老老实实道：“因为不想再网恋了。”想把你追回来。
  但后半句他没有说出口。
  霍裕松了口气。
  还好是这个原因，不是厌烦了这段感情就好。
  霍裕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紧张到后背的汗水浸湿了一半衣领，他自嘲地笑了笑，他远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镇定。
  霍裕缓了缓，这两天的大起大落十分费神，一时松懈下来竟觉得头昏脑胀。
  他开玩笑：“那你不要再冷暴力我了。”
  他是指许鹤星不回他消息当缩头乌龟。
  许鹤星：“？”
  “什么叫冷暴力？”许鹤星不是不明白这个词的含义，只是怎么都想不出霍裕为什么要用这个词跟自己挂钩。
  “冷暴力就是不理我。”
  许鹤星气笑了，霍裕解释能力可真是一流：“冷暴力大多是情侣之间的用词吧。”
  “我们不是情侣吗？还是说你单方面把我甩了？在你那里我们已经分手了吗？”霍裕三连问，一个问题比一个问题更震惊。
  许鹤星：“……”可不就是分手了吗？
  霍裕眉头紧蹙：“是吗？”